多虧了和秦煥東生活過這麼多年,薑穗太知道他的痛處,他最在意的點是什麼。
秦煥東果然臉色變了,原本裝出來的謙虛,誠懇,在這一刻全被打碎,露出不甘,憤怒的情緒,最後他冷笑了一下,看著薑穗那張他曾經最厭惡,現在卻最求之不得的臉,說,“薑穗,承認吧,你就是愛而不得,對我因愛生恨,之前是,現在還是。”
薑穗掄著凳子,這一次她沒有再手下留情,直接敲在秦煥東頭上。
“你以為你是什麼玩意兒?什麼東西?因愛生恨?裝什麼裝!”
秦煥東被砸得頭上破了洞,飯店老板忙著看熱鬨,直到看到血,才忙著過來調停。
“唉,這大過年,你們看看,這是做什麼?”
薑紅軍生怕店老板報公安,抓走自己親閨女,當即把罪過都攬到自己頭上,“是我動的手,要坐牢還是怎麼著,我一個人擔著!”
周屹安按住薑紅軍,“爸,彆急,我們這是個人糾紛,放心,我會調解好的。”
他讓周父周母帶著薑紅軍,薑穗一行人先走,“我來跟秦煥東談,你們都先回去。”
薑穗想要留下,她什麼都不怕,人是她打的,她認!
哪怕坐牢,她也要先把這口氣給出了!
“你先陪著爸爸,彆讓他跟著擔心。”
周屹安也了解薑穗,一句話就讓她不再倔強留下來,她有自己的堅持,更有自己的軟肋。
薑紅軍就是她的軟肋。
秦煥東還想攔住薑穗不讓她走,周屹安一腳踹在秦煥東身上,踩著他的後背,讓他不能動彈。
幸好飯店距離研究所大院不遠,幾個人走一段路,就到家了。
一路上,周佳佳生怕薑穗擔心,挽著她的胳膊,安慰道,“嫂子,有我哥善後,你就放心吧!從小到大,他在大院裡麵打架,就沒有過敗績!更重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嗎?是我哥打了人,最後大家都還挑不出他的錯,還得說,他打得好,被打的人該打!”
薑穗歎氣說,“那是因為你哥他本來就是為民除害吧!”
周佳佳笑嘻嘻的,好像一點都不為周屹安擔心似的,“打秦煥東,也是為民除害。”
旁邊周父周母也跟薑紅軍先聊著,聊路上的見聞,聊西平縣裡的風光美景,還聊薑穗來到周家之後,給周家帶來的福氣。
“老哥哥,如果不是穗穗,我閨女的病也不會好這麼快啊!”
薑紅軍不太相信薑穗做的什麼飯能讓得病的人恢複健康,就算是真的恢複了,那也是巧合,人得的病該恢複了。
周家人真是厚道啊,為了給穗穗臉上貼金,連自己閨女病好的功勞,也要算在穗穗身上。
但在他心裡,就算沒有給親家閨女做飯,穗穗也是他的心肝寶貝,他歎了口氣,“我還怕穗穗在京城給你們添麻煩。”
“不麻煩,真的不麻煩!咱都是一家人,老哥哥,你可彆再說這麼見外的話了啊!”
周父不善言辭,大多都是周母開口跟薑紅軍說話。
回到家,周母說要下廚做飯,薑穗怎麼可能讓周母勞累?強按住周母,自己鑽進了廚房,周佳佳也跟著進來,幫忙一起做飯。
一家人臨走的時候,把煤爐火都滅了,這會兒也要現生火。
周佳佳拿了火柴和舊報紙來,動作很熟練,一看就是經常乾活的人,薑穗立刻就想到之前周家曾經有段在農場生活的經曆,周佳佳這個瘦弱的姑娘,也在農場生活中,練就了十八班的武藝。
“怎麼樣嫂子,看我生火厲害吧!”
“厲害。”
薑穗由衷地說。
她知道,周佳佳說這些,都是為了讓她不要胡思亂想,想要開導她,安慰她。
年前買的菜和肉都是現成的,薑穗很快就張羅了一桌子飯菜,甚至還做了一道糖醋魚。
周父也拿出珍藏的白酒,打開要跟薑紅軍好好喝一場。
這晚的團圓飯,本該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吃,可現在少了周屹安,周父周母還有周佳佳,都沒有提一句周屹安不在的話。
也是怕薑穗聽了心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