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穗和周屹安兩人拉著手,在人群裡走著,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身邊有三隻手接近了她的小挎包。
灰色的皮包,在這個流行黑皮包的時候,顯得格外的有個性。
旁邊有畫糖畫的小攤兒,薑穗拉著周屹安往小攤兒旁邊走,指著最大的一個鳳凰糖畫,讓人給做。
糖畫的糖倒也不能說多好吃,就是吃個樂子。
“三毛錢,再送你一個龍,剛好湊一個龍鳳呈祥。”
賣糖畫兒的老頭也是個會做生意的人,最大的糖畫兩毛一個,單獨畫一個龍也就兩毛錢,看似是老頭少賺了一毛分錢,但薄利多銷,真正掙到手裡的錢才叫錢。
再看薑穗和周屹安兩人,年輕,郎才女貌,一看就是一對兒,出來逛街吃個糖畫,又不是特彆貴,大男人還能說不同意?
“行。”
周屹安沒猶豫就答應了。
掏錢,看老頭畫糖畫兒。
旁邊也圍了一圈兒看熱鬨的人,有人覺得糖畫不貴,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還是不太舍得買的。
一毛錢也能買好幾個糖塊兒呢,糖畫能使多少糖?
不就是好看一點,要實惠,還得是糖塊兒,含在嘴巴裡,半天都還是甜的。
老頭也是有點手藝在的,勺子舀了一勺半融化的糖稀,在光亮的鐵板上勾勒著鳳凰羽毛的形狀,線條流暢生動,輪廓形狀也很準。
動作行雲流水,此時他就像個真正的書畫大師。
糖畫也是文化藝術瑰寶,薑穗看得入了迷,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在她身邊,有一隻手悄悄伸到了她的小挎包前麵。
一點寒光閃爍,那隻手裡,明顯還藏著鋒利的刀片。
這些小偷都是從小練得童子功,滾水裡麵撈肥皂,油鍋裡的捏鋼針,練得就是要一個快字。
隻需要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把皮包劃開,偷走裡麵的錢包,或者錢幣。
大家注意力也都在老頭的手上功夫上,這個領頭的男人,直把這一單生意看得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同時心裡也有一絲絲的落寞。
同樣都是手藝活兒,他這麼高超的技藝,一點都不比老頭的差,怎麼他的手藝就不能呈現在所有人麵前?
也能讓他驕傲地接受彆人的誇獎,看,他好快的手!到底是怎麼變的?都沒看清他的動作,就把包兒給偷走了?
就在刀片即將要劃上去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心臟都要跳出來!他竟然被人給抓包了?
順著這隻手往上看,看到了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那是女人身邊的男人,男人朝他歪了下頭,無聲地做了個口型。
他看出來,男人說的是“滾。”
熱鬨的人群裡,有個身影,特彆不合時宜的,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老頭的糖畫也已經畫好了。
糖畫就是快,要是慢的話,糖稀都凝固了,那還畫個啥?
薑穗拿著鳳凰,周屹安拿著龍,兩人離開了攤位。
空氣裡都彌漫著一股熬糖稀的甜蜜味道。
而在另一邊的角落裡。
剛逃回來的賊首,一臉心有餘悸地跟幾個手下揮手,“撤!今兒有高手,誰都不許動,不然被抓了,可彆說我沒提醒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