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食品廠裡有電話,張小辮兒說完請客,周屹安也沒有再打籃球了,把球往張小辮兒懷裡一扔,就直接去了門崗電話亭,給胖子打了電話。
胖子接到電話,聽到周屹安的聲音,心虛的電話都差點沒拿穩。
“晚上出來吃飯。”
周屹安簡單說了聲,胖子就更拿不定主意了。
薑穗和周屹安感情好,他是知道的,薑穗把早上的事告訴周屹安,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和周屹安多年的兄弟感情,不會到今天就結束了吧!
但躲是躲不掉的,他也沒辦法用廠裡是忙的借口來推脫,隻能在心裡沉沉歎了口氣,“好,我這就過去。”
東來順。
周屹安和張小辮兒已經點了銅鍋,新鮮現切到上腦,先點了三斤,白菜豆腐粉絲一個沒點,可把張小辮給心疼的,眉毛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還顧著麵子,跟周屹安商量,“要不還是來點白菜吧,不然吃得太膩了,肉吃多了也不好消化。”
三個大男人,隻涮羊肉吃飽的話,多少也不夠造啊!
特彆是胖子,他見識過胖子的飯量,有次下鄉挖水庫,大家都乾了一個多月的體力活,整天吃窩頭鹹菜,肚子就跟無底洞似的,一頓能塞十幾個窩頭,再好幾缸子涼水下肚,還說根本沒吃飽。等到工期結束的那天,要吃殺豬菜,那小子一個人能吃十幾盆!
周屹安根本不為所動,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故意的,漆黑眸子看著張小辮兒,嘴角帶著似笑非笑的弧度,“沒事兒,我和胖子都不覺得膩,之前咱們下鄉的時候,你不是說最討厭吃白菜了嗎?”
張小辮兒無奈地搖頭笑,“此一時彼一時啊,之前下鄉,冬天沒什麼菜吃的時候,恨不得頓頓都是大白菜。那現在不是有條件了,能吃肉了,就想配點大白菜嘗嘗味兒。”
說著,張小辮兒就叫服務員,想讓服務員上兩盤白菜,卻被周屹安按住了。
“我今天心情不好,就想吃肉。”
張小辮嘴巴張了張,看來胖子的事還是打擊到周屹安了。
可他真的隻是好心,想提醒一下好兄弟,有些事真的就是早解決得好。
算了,為了兄弟,破財就破財吧!
等胖子來了之後,張小辮兒又仗義的點了一瓶西鳳。
“周哥。”
胖子主動給周屹安倒酒,一邊倒一邊小心翼翼看著周屹安的臉色。
“嗯。”
一頓飯吃下來,周屹安隻是涮肉,點菜,再繼續涮肉。
不管是胖子還是張小辮,隻要給他倒酒,他就喝。
但就是不說話。
中途,胖子借故上廁所,起來的時候狠狠捏了一下張小辮的肩膀,等他走了沒多久,張小辮就也站起來,去了巷子後頭的廁所。
胖子就在門口,一見麵張小辮出來,就恨鐵不成鋼的指著他,“你呀你呀,到底跟老周說什麼了?我都說了,那是說醉話呢!昨天晚上我們一起在加班,累都累死了,又怎麼可能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他是真的氣。
自己和薑穗根本什麼都沒發生,他是想抱她來著,可一指頭都沒碰著,就中午心裡悶得慌,跟張小辮兒一起喝了點酒,不小心說禿嚕嘴了唄!大家都是兄弟,張小辮用得著轉頭就去找周屹安告密嗎?
周屹安那人,隻要是他的東西看,得近著呢!如果真被他誤會他和薑穗有什麼事兒,萬一出了人命……
他搖搖頭,根本不敢想接下來的後果。
張小辮也憋屈的慌,嫌棄地瞪了胖子一眼,“得了吧!就咱在西平縣,第一次見薑穗的時候,你看薑穗那眼神都直了!”
一看胖子要急了,他立刻改口,“哎呀,我也沒說你們真的有什麼,我就是怕……”
“你怕什麼,你怕就是不相信我,你不就是怕我挖周屹安的牆角嗎?在你心裡,我就是這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