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科研所家屬院樓下,抬頭一看窗戶,等還是黑著。
家裡沒人。
薑穗頓時心裡一陣空落落的。
她來京城,上輩子是為了秦煥東,這一世是為了周屹安。
本來,她在西平縣有熟悉的人脈,有熟悉的鄉音,還有親爹,在身邊。
來了京城之後,她身邊的朋友,是周屹安的朋友。
她的親人,也是和周屹安流著相同血液的親人。
周屹安這個中間紐帶不見之後,自己好像就變得孤單起來。
孤單……
薑穗笑了一下,不管怎麼樣,她還是有長進的。
起碼這輩子就算輸了男人,她還有自己的事業。
她允許自己有片刻的情緒失落,但也隻能在今晚,不管周屹安和懷抱的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都算是給她提了個醒。
自己對男人的依賴太深刻,不是什麼好事兒。
第二天,薑穗起來的時候,家裡還是沒有周屹安的人影。
忍不住胡思亂想的時候,她深呼吸,洗漱後出門去了食品廠。
食品廠裡已經開工了,其他村裡的豬瘟也在防疫站的工作指導下,開始服藥,今天的豬肉價格都跌到了兩塊八上。
薑穗回憶了一下上一世的發展情況,好像豬瘟過後,豬肉價格在兩塊錢上,就沒有下去過。
等到下一次漲價,就是三年後的價格大闖關,國家正式下達文件前後,所有的私營產品,都進行市場自行調節定價。
那時候家家戶戶都屯東西,衛生紙,洗衣粉,肥皂,毛衣,大衣,醬油醋,幾乎商店裡麵有什麼,很快就會被賣空。
當時多少商販都因為這次浪潮發財。
她在記事本上,寫上了大概的時間段,等到時候她也要趕一下潮流,買進賣出做一筆大生意。
這幾天,就住在了食品廠裡。
也就這個食品廠,是她自己一手創立出來的產業。
白天去給老爺子隻做一頓午飯,晚上就回廠裡的宿舍睡覺。
一連三天,胖子都察覺出來不對勁了。
“穗姐,你跟我屹安哥吵架了?”
如果不是吵架,小兩口怎麼就分居了呢?
廠裡最近又不趕工期,隻要忙過了這一段兒時間,他們賺的錢,就能再加三條生產線,也根本不需要薑穗來這兒親自坐鎮。
薑穗裝若無事地說,“沒啊,我都見不著他人,怎麼可能吵架呢?”
跟胖子有合作關係後,她有什麼話,也會對胖子說。
胖子啊了一聲,比薑穗的反應還要大。
“他外麵有人了?不會吧?”
外麵有人的結論,是每個男人內心深處都會有的一個觀念。
但胖子相信自己見了鬼,也不太相信周屹安會胡來。
“肯定是有事兒吧。”
他猜測。
薑穗在本子上寫寫畫畫,頭也不抬地平靜道,“可能吧。”
就算有事兒,就不能抽個空回來跟她說一聲?就算不跟她說,也要跟他父母說一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