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秦家。
今日的秦家不同以往,把守山門的人換成了兩位秦家長老,立於日耀山山門兩側,嚴陣以待。
遠處,一行四人緩緩走來。
最前方的是一個活潑的白衣女童,蹦蹦跳跳地在前麵跑著,還一直扭頭催促著後麵的三人走快些。
一個儒生裝扮的男子與身旁的一位貌美女子挽著手,時不時還湊到那女子耳邊竊竊私語著什麼。
唯獨一人形單影隻,是一位麵色古板的老夫子,負手而行。
一行人毫無阻滯地來到了山門之前,山門旁的兩位秦家長老立即躬身行禮,並側過身子,示意一行人可隨意出入。
葉洛點了點頭,算作回禮,正欲牽著顧清筱進入日耀山,一旁的空間泛起一陣漣漪,秦家家主秦武揚麵色嚴肅,緩步走出。
“未曾歡迎,還請海涵,請……”
說罷,秦武揚不再言語,帶領著一行人往秦家內部走去。
葉洛幾人跟上,一路走走停停,葉洛發現一路上見不到半個秦家子弟,明顯是四人此次突然造訪,為了不暴露四人身份,秦家子弟都被下了死命令,不允許拋頭露麵。
直到進入了日耀山深處的一間院落,秦武揚這才微微鬆了口氣,招呼葉洛幾人來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又伸出手來對著周遭的虛空指點筆劃了一番。
他這才開口說道“此處乃是老夫獨居之地,四周被老夫以陣紋密布,我等在此議事,想來不至於走漏風聲……”
緊接著他皺了皺眉,埋怨道“魔宗女帝與少主未免太過兒戲了些,為何不事先打好招呼,竟是突然造訪,豈不知日耀山經常都有儒家修士來此查探?好在近日儒家被詭器的流言弄的焦頭爛額,無暇顧及秦家,否則絕不會如此輕鬆……”
秦武揚竹筒倒豆子一般,埋怨了一大堆,眼睛還時不時地瞟向葉洛與顧清筱一直牽在一起的手,心中滿是疑惑,這師徒的關係,未免太好了些……
聽著秦武揚接連不斷的抱怨聲,葉洛笑了笑,連忙打住,這樣下去,鬼知道這老家夥要抱怨到什麼時候?甚至還有可能借此機會,再找魔宗伸手討要些什麼好處。這些生意人,可精明著呢,一切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利益。
“嗨呀,秦家主,莫要多說啦,言重了不是?你剛才說儒家被最近的詭器傳聞弄得焦頭爛額,我們肯定是早就知曉此事,才會大膽造訪秦家嘛……”
秦武揚的怨言頓時止住了,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敲竹杠失敗了,這個姓葉的,一點虧都不吃啊。
不過很快他便回過了味來,驚疑不定地說道“你們早就知道?難不成……”
葉洛胸有成竹地點了點頭。
秦武揚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在院中來回踱步,他想到過魔宗為了吞並五域,定會有所動作,但萬萬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他忽地雙目一凝,仔細算來,詭器的消息剛開始傳入中洲的那段時間,不就是葉洛剛好南下去往南疆的那段時間嗎?
可那段時間,距今為止可有了兩旬之久了,在這段時間內,中洲進入了不少外域修士,鬨得人心惶惶,同時詭器的傳言愈演愈烈,最近甚至儒家已經開始死人了……
猜想到了幾分葉洛心中計劃的雛形,秦武揚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葉少主深謀遠慮,老朽佩服……”
葉洛笑道“哈哈,秦家主可謂是在我和魔宗身上押了重注,我怎麼會讓秦家主輸呢?”
秦武揚卻是沒了心情與葉洛談笑風生,畢竟這可是一場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