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顧唯一無法睡眠。
她甚至不敢轉身,怕一轉身就看到沙發裡躺著的男人。
——
夜裡下了雨,第二天早上房間裡很清涼,她醒來的時候,看到有人坐在她床邊正在穿衣,她迅速爬了起來,“傅總。”
傅景豐一邊係著紐扣一邊轉頭看她,隨即笑著傾身上前。
顧唯一迅速聞到一陣強烈的男性荷爾蒙的味道朝著自己撲麵而來,隨即後腦勺被扣住,他輕吻她的額頭,輕聲,“早。”
顧唯一震驚又不敢一驚一乍的,抬眼詢問他乾嘛要這樣,傅景豐湊到她耳邊,“奶奶在外麵。”
顧唯一被他的呼吸弄的耳朵有點癢癢,但是下意識的又看向他。
傅景豐笑著,輕聲“幫我把紐扣係好。”
他說著已經將她的手拿著放在他的胸膛上。
男人的胸膛又結實又滾燙,顧唯一條件反射想拿開手,卻被用力摁住。
她抬眼就看到他不容置疑的模樣,還有示意她外麵有人在悄悄地看著的神情。
顧唯一提著一顆心,隻得幫他係扣子。
可是她滿眼都是他的胸膛,第一次覺得給人係紐扣是這麼燙手的工作。
傅景豐卻說“奶奶說讓咱們早點給安安生個妹妹的事情,你要當回事。”
顧唯一大眼睛看著他一眼,想到他是做戲,便答應“嗯。”
可是她其實心裡有個很巨大的聲音,仿佛在跟她說,“顧唯一你瘋了吧?顧唯一你為什麼這麼聽話?”
是啊,她為什麼要這麼聽話?
為什麼他說什麼是什麼?
工作上當然無可厚非,她是下屬。
可是私底下,為什麼她會住進他的大豪宅,而昨晚,竟然跟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整整一夜。
老太太跟太太送她這些要傳承給下一代的昂貴首飾如送一塊糕點那樣簡單的形容,然後她……
“你答應了?”
“什麼?”
顧唯一壓抑著心裡強盛的反抗情緒,卻是沒聽到他剛剛那一聲。
隻他幽暗的黑眸裡的爍爍星光,又讓她的心怦怦怦的狂跳起來。
“給安安生妹妹。”
他望著她笑著,溫柔的,然後手指輕輕摸著她的耳沿。
顧唯一唇瓣微動,卻隻是木訥的看著他。
她突然有點分不清,就像是他們曾經這樣溫柔的遷就對方,已經很多次。
她恍惚了,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視線已經模糊,她輕聲“傅總,我辦……”
不到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她乾澀的唇瓣突然被兩片薄薄的唇瓣含住。
他的吻很輕,輕到讓人發懵,輕到讓人忘了這是不可以的。
傅景豐一吻作罷,離開後又望著她,“那往後就辛苦我們少夫人了。”
外麵的人看的竊喜偷笑,裡麵的人卻已經神遊太空。
直到坐在自己的辦公位裡麵,顧唯一望見手腕上那隻鐲子,終於回過神,從抽屜裡找出前幾天買的絲巾纏在了手腕上把鐲子擋住,也照料好。
是的,現在摘下來顯然不是明智的決定,要是丟了她賠不起。
隻能等下班後回到傅景豐的豪宅。
他送的手鏈跟項鏈,她也一並放在了安安房間的書架頂上。
她知道,總有一天都要一並歸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