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個迷失的小孩,望著他的時候,像是終於找到了路口,卻又因為這個路口深不見底而不安到繼續淚流。
她試圖說些什麼,卻還沒想到,他的手機就響了。
是林若冰。
他接起,“若冰?”
顧唯一縮在浴缸裡,突然心如死灰。
他說自己這輩子隻愛過一個叫顧唯一的女人,到現在也是。
他說他從沒愛過林若冰,那麼一個不愛的女人得了癌症,跟他有什麼關係?
她現在這麼難過,他卻在接彆的女人的電話。
“好,我現在就過來。”
他掛了電話,隨即又轉眼看她。
顧唯一眼裡的淚痕沒有褪去,卻冷靜了許多,“你索性同意跟我離婚娶了她也免得夜夜牽腸掛肚不好嗎?”
“我去去就回,信我。”
傅景豐認真望著她提醒,說完就走。
傅景豐走後立即有阿姨進來照顧她,“少夫人,少爺讓我來幫忙。”
顧唯一置身在浴缸裡縮成一團,隻覺得周身都發冷起來。
他走都走了,還假仁假義的找人來照顧她做什麼?
傅景豐去了趟醫院,半小時後從醫院離開,去到會所。
蘇卓跟王臨安犯困的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看他來終於鬆口氣,問道“大爺,現在都幾點了,你找咱們來到底什麼重要的事?”
“十萬火急,明天晚上你們得配合我……”
傅景豐很嚴肅,坐到裡麵給他們分配工作。
“若冰現在這樣子,你公開顧唯一,你不怕她受刺激病情加重?”
王臨安問傅景豐。
畢竟林若冰都要死了,大家心軟的希望儘量讓她最後一段時間過的舒服。
“她沒資格跟我妻子放在一起比。”
傅景豐看著王臨安認真說道。
“冰姐剛發朋友圈說你去看她呢,我以為你對她還有情。”
蘇卓打開自己的朋友圈給傅景豐看。
是一個背影,他的。
傅景豐看後煩悶的皺眉,想到什麼,立即起身,“事情訂好了,到時候把人都給我找來,一個不準少。”
“你這麼快就走?”
蘇卓都驚呆了,這老大未免也太雷厲風行。
已經沒人回他的話,傅景豐大長腿走得很快。
王臨安說了句“大概是怕顧唯一看到林若冰的朋友圈。”
“哥,我真的糊塗了。”
“事情再明白不過,林若冰永遠做不了傅氏少夫人了。”
王臨安直白道。
——
淩晨,顧唯一穿上外衫悄悄下樓。
頭疼的實在無法睡眠,她去客廳沙發那裡,在自己的包裡拿出一瓶抑製頭疼的藥,倒出一顆塞到嘴裡,去廚房找了水吞服。
她很久沒有像是在浴室的時候疼的那麼厲害了,好像下一秒頭就要炸掉了。
一瓶藥吃了不到一半,醫生說是藥三分毒,要她一定等到受不住再吃,所以她一直克製的很好。
她在廚房給自己衝了杯熱奶,端著走到他的大落地窗前,突然很想去過去的房子看看。
不過據說燒毀了,應該也就是沒有了吧。
外麵的景色真好,她直直的看著那片海天一色,是墨色,猶如她此時的心裡。
他越是隱瞞,她就越是想要知道,越是對過去那段回憶充滿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