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
顧唯一看著她母親認真說。
偌大的包廂裡突然死寂。
傅景豐剛好給她倒了茶,聽完這句話也隻是麵無表情的將茶壺輕穩的放在桌上,坐在她身邊。
顧唯一看著自己被倒滿茶的茶杯,她明白,他不高興。
可是母親跟男人之間,她目前隻能順著母親的心意。
飯局好不容易進行完,陳婉謝絕了何盈安排的高級套房,住顧唯一小區旁邊的酒店裡。
傅景豐堅持親自送他們回住處,縱使平日裡走到哪兒都是如入無人之地,從來不需自己伸手,此時也是作為晚輩緊忙下車幫忙搬輪椅。
顧凡洲將陳婉從車裡抱出來,陳婉一坐好立即說道“辛苦傅老板了,天色已晚,我們就不再挽留。”
傅景豐站在顧唯一身邊,抬眼就看到顧唯一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想到她在飯桌上說要離婚的事,他心裡雖是不高興,也隻是輕聲道“好,我看著你們進去就走。”
“唯一,你推我。”
陳婉說。
“哦。”
顧唯一趕緊上前去推陳婉。
她想對他說點什麼,但最終也隻是推著母親進了酒店裡。
“回去吧。”
顧凡洲很慈祥,但是對這個女婿也自認不合適,所以沒多說彆的。
“爸。”
傅景豐突然叫了一聲。
深沉的夜色裡,顧凡洲停了停,但隻是抬了抬手示意他回去便跟了進去。
傅景豐看了眼自己的手機,上車後讓司機把車開去會所。
雅間裡他剛進去,工作人員立即將他的專用酒杯拿到他麵前,並且幫他倒滿酒。
王臨安看他神色不好,問他“聽說嶽父嶽母來了?”
“嗯。”
傅景豐應了聲,傾身去打開桌上的金屬煙盒,撿出一根煙卷放在唇間。
蘇卓拿打火機去幫他點燃,傅景豐卻是突然又將煙卷從唇間拿走。
“怎麼?小唯一一回來就想戒煙了嗎?”
蘇卓握著打火機問他。
傅景豐沒說話,隻是看著那根煙沉默著。
她今晚說離婚那件事實在很讓他心煩。
“也是,反正她不喜歡你抽煙,你最後肯定也是要戒。”
蘇卓說著,自己點了根。
傅景豐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看到是林若冰,他隔了會兒才不得不接起“什麼事?”
“景豐,陳康去自首了。”
林若冰電話那頭說道。
傅景豐神色更為冷沉了些。
“景豐,我說過我一定會勸他自首的,但是他從小保護我,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從輕處罰,畢竟唯一也好好地回來了。”
林若冰在電話那頭又說道。
“你還是準備幫他收屍吧。”
傅景豐說完掛斷電話,煙卷在手裡被折斷。
“怎麼回事?”
王臨安聽出是林若冰的聲音,問道。
“說陳康去自首。”
傅景豐說完就笑了。
王臨安跟蘇卓聽後也都皺起眉頭,誰人不知,陳康是林若冰的一條好狗,聽話的要緊。
外麵下起大雨來,傅景豐朝著窗外看了眼,突然就覺得屋裡悶得人喘不過氣來。
她說要離婚。
這次,她在父母跟他之間,選了父母。
她沒錯,不是嗎?
可是……
傅景豐視線有些模糊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