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找傅景豐接電話。”
顧唯一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大雨,緊攥著手機努力從容道。
“你稍等,他去洗手間了。”
林若冰淡淡的一聲。
顧唯一很快就聽到那頭又傳出聲音來,“景豐,你老婆打電話查崗呢。”
顧唯一心裡發酸,突然生出一種自己是胡思亂想,自作多情的感覺來。
“喂。”
那邊發出聲音的時候,她聽到了,但是已經把手機放下。
還有什麼好說呢?
他明明就是好好地。
或者並不是什麼不好的預兆。
隻是大家都太累了。
大家都太累?
顧唯一望著手指上的創可貼,心亂的靠在窗戶上,眼睛看著不斷打到窗戶上的雨滴。
那些雨滴像是重重的敲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手機又響起來,她看了眼,關靜音。
她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了。
她突然有些鼻酸。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疼。
怎麼能一邊跟朋友說不敢一邊又情不自禁的陷進去?
這世上太多人想在意他關心他,他並不缺她這一個的。
他們回不去了,她還是趕緊去見見陳康跟那個撞她殘廢的司機,想方設法讓他們說出點有用的東西來,她不信林若冰那樣的人,值得那些人為她坐牢。
——
“景豐,不會她一聽到我的聲音就誤會我要跟她搶你吧?咱們可說好了,以後隻當朋友處。”
“你該回去了。”
傅景豐隻淡淡的一聲。
此時他們在酒店的一個大包間裡,連蘇卓跟白羽非,王臨安也在。
“好,我回去就是。”
他們正在打牌,林若冰放下自己手裡的牌就起身。
等林若冰離開,白羽非收回看她的眼神,嘟囔了句“我以為哥的意思是讓她回豐城。”
傅景豐抬眼看他一眼,沒解釋。
“笨蛋,這會兒讓她回豐城去給你唯一嫂嫂添堵嗎?”
蘇卓提醒他。
白羽非明白過來,繼續嘟囔“唯一是我妹妹。”
是的,他隻能認了。
把唯一當妹妹,是他最後的倔強。
他叫過一次嫂嫂,好幾天都不自在。
傅景豐倒是沒有為難他,隻是忍不住又撥顧唯一的號碼,手機一直再響,但是沒人接。
手裡的牌終是被他放在了桌上,他起身去撥通另一個號碼。
顧唯一躺在床上壓著眼眶努力排解情緒,突然聽到敲門聲。
何盈自己開門走了進去,輕聲“唯一睡了嗎?你老公電話哦。”
顧唯一假裝睡著,沒有發出聲音。
何盈看她像是睡著了,就出去給她帶上門,然後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她睡下了,可能身體不太舒服。”
“怎麼了?”
傅景豐問。
“誰知道呢,今晚先是被茶水燙了手,又在抓冰塊的時候劃傷了手,這種小事她也不是不會做的,今晚肯定是不小心了。”
何盈也不讓自己亂想,畢竟誰也有個不小心磕著碰著的事情。
有時候她還不知道怎麼著,腿上突然有塊淤青。
“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何盈關心兒子的狀況。
“臨安他們來了,那先這樣吧。”
傅景豐很快掛了電話。
何盈看通話已經掛斷,又回到自己屋子裡,到床上的時候跟自己丈夫說“你兒子這些朋友倒都是愛找他玩的,去出個差他們還都跟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