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江河與黃怡琳等一行人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的時候,整個市委辦公大樓已經一片漆黑,隻有市委綜合調研室的燈光依舊明亮,這個部門專為書記撰寫文稿而設立,通常是最晚下班的。
走到樓下後,王偉被他的妻子開車接走了。
杜從海和吳輝則匆忙地打車離去,杜從海家裡有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需要他照顧,而吳輝則是因為新交了女友,急於赴約,剛才女友已經多次打來電話催促。
眾人紛紛離開後,留下柳江河和黃怡琳這兩個孤男寡女,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天空突然開始電閃雷鳴,眼看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柳江河抬頭看了看天色,然後對黃怡琳說"黃姐,要下雨了,你住在哪裡?我先送你回去吧。"
黃怡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回答道"我住在老市委的單位宿舍,但是最近晚上路燈都壞了,我一個人不敢回去,本來想讓吳輝送我的,結果他跑得比兔子還快,真的是重色輕友”
夜光下穿著黃色連衣裙的黃怡琳,身材高挑,比白天的時候多了一分朦朧美,也讓柳江河眼前一亮,心中竟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彆說柳江河隻是一個十八歲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雖然他心裡麵已經住得有人了,但是男人正常的反應還是有的。
柳江河搖了搖頭,強行把腦海裡的想法驅散,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催促黃怡琳趕緊上車“那我先送你回去吧,再不走就要下大雨了,快上車”,現在已經夜深人靜,他也聽人說過棉城市區晚上吸毒的人比較多,他也不放心黃怡琳自己回去。
黃怡琳上車之後給師傅說了目的地,車子開始疾馳而去,而車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砸在車窗上劈裡啪啦作響。
柳江河和黃怡琳坐在後排,一路無話,終於到了老市委宿舍門口,師傅停下車,黃怡琳拉著柳江河一起下了車,出租車也沒有停留馬上就開得沒有蹤跡。
“謝謝你啊,江河,真是太麻煩你了”黃怡琳的聲音溫柔中帶著一絲羞怯,突然她好像想起什麼,驚歎道“啊,我怎麼把你拉下車了,對了忘了問你住哪裡呀?”
柳江河無奈地笑了笑,“呃,黃姐,您彆客氣。我今天剛來報到,還沒有找到住得地方,等雨小些了我就去找個賓館將就一晚上,對了單位還有沒有單身宿舍啊”
黃怡琳驚歎了一聲“哎呀,今天都把這事情忘掉了,這邊就是單位的單身宿舍,應該還有空的房間,明天上午開完會我帶你去找後勤的人”
“沒事,今天確實太忙了,我隨便找個地方將就一晚就行,那我先走了”柳江河說著,從背包裡麵拿出一把雨傘,撐開就準備離開。
突然電閃雷鳴,黃怡琳忽然叫住了他,“等等,江河能不能陪我上去坐會兒,外麵雨太大了,還有我害怕打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柳江河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頭,現在的處境有些微妙,但看到黃怡琳那孤單的身影,他還是勉強答應了下來。
這些宿舍是三層的紅磚房,聽黃怡琳說這是以前市委的辦公樓,搬了新辦公樓之後才把這裡改造成單身宿舍,不過現在住在這裡的人也沒有幾個,黃怡琳的宿舍在三樓,上樓的時候柳江河隻看見幾個房間亮著燈。
兩人走進黃怡琳的宿舍,房間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黃怡琳給柳江河倒了杯熱茶,兩人坐在沙發上,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沉默片刻後,柳江河率先打破了僵局,“黃姐,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是跟著男朋友到棉城工作的嗎?”
黃怡琳輕輕搖了搖頭,“嗯嗯,我不是本地人,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跑到這裡工作,天天加班哪裡來的男朋友,領導同事介紹過幾個,也沒有看上眼”
柳江河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一個女人孤身一人來到陌生的城市獨自生活,還要麵對工作上的壓力,實屬不易。
這時,窗外的雷聲越來越大,黃怡琳不禁往柳江河身邊靠了靠,柳江河能夠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彆怕,有我在呢。”黃怡琳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感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聊了很久,話題也越來越投機,柳江河發現,黃怡琳其實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他們之間有著許多共同的興趣愛好。
黃怡琳特彆好奇柳江河當兵的經曆,說她特彆崇拜當兵的,聽柳江河說起部隊中的趣事,也是笑得花枝亂顫,胸前壯觀的山峰也跟著搖擺,不經意間露出的雪白溝壑考驗著柳江河的定力。
雨還在一直下,但是困意逐漸襲來,柳江河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便起身準備告辭。
黃怡琳有些不舍,吞吞吐吐地說“江河,雨這麼大要不,要不,你就彆走了”說完這話,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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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江河也是一愣,看著黃怡琳,驚訝得合不攏嘴。
黃怡琳看著他驚愕的樣子,臉一下子紅到耳根子,連忙解釋道“你彆胡思亂想啊!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看,外麵下這麼大的雨,你又沒地方去,不如就在這裡將就一晚吧。反正客廳裡有沙發,你可以睡在那裡,等天亮了再走,這樣也不會有人發現。”
黃怡琳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希望能讓柳江河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她越是解釋,越是覺得自己的話變得曖昧。
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不敢再看柳江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