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萬籟俱寂,正是夜半三更子夜時。
柳江河獨自一人奔跑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耳邊隻有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有力的腳步聲。
而從柳江河所住的單身宿舍到侯家,雖說也有著十多公裡的距離,但好在這些日子以來,柳江河每天都會借著晨跑的機會大致摸清楚侯家周邊的環境布局。
好在有部隊裡麵打下的底子,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他終於抵達了侯家的江邊彆墅。
站在遠處眺望過去,隻見那棟三層高的小樓依然燈火通明,透過明亮的窗戶,可以隱約看到有人影晃動,似乎正在交談著什麼。
柳江河有些失望,經過這段時間堅持不懈的暗中摸索與調查,柳江河對侯權的居住情況可謂了如指掌。
他了解過侯權的家裡麵平時就他和自己老婆住在這裡,而這幾天他的老婆也出去旅遊去了,這件事情在市裡麵也不是什麼秘密。
他原本認為侯權今天在謝正陽那兒吃了癟、碰了釘子後,定會氣急敗壞地前往明珠酒店尋歡作樂以發泄心中怒火,絕對不可能回到那座豪華的彆墅裡來。
如此一來,便剛好能給他一個千載難逢的絕佳時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侯家搜集對自己有利的關鍵證據。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侯權竟然一反常態地徑直返回了家中。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好不容易等到這樣的機會,豈能輕易放棄而空手而歸?
更何況此時的侯權正與他人商量,說不定他們此刻就在暗中謀劃如何應對來自謝正陽方麵施加的壓力和挑戰呢!
柳江河暗自在心底打定主意,事不宜遲,必須立刻付諸行動。
於是乎,他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侯家周邊的環境布局來,他眼前一亮,正好有一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緊緊依傍著彆墅而立。
柳江河躡手躡腳地來到樹下,動作輕盈得如同貓一般。
緊接著,他雙手抱緊樹乾,雙腳交替用力,一點一點往高處攀爬上去。
當他終於成功抵達樹梢時,隻見柳江河深吸一口氣,仿佛瞬間化身為一頭敏捷矯健的獵豹。
他微微屈膝蓄力,然後突然雙腿猛力一蹬樹乾,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朝著房頂飛射而去。
眨眼之間,他便穩穩當當且悄無聲息地降落在了房頂上,隻留下一陣輕微的樹葉沙沙作響之聲在空中回蕩。
來到房頂,柳江河慢慢往樓下摸索下去,每過一會兒,他就來到亮著燈的房間外。
房間裡傳出侯權略顯威嚴的聲音“老二、老三啊!聽好了,明天我得去省裡拜見一下上頭的領導。在我還沒回來這段時間,你們倆都給我老老實實消停點,尤其是你老二!”
“這幾日那謝正陽跟瘋了似的,保準兒會四處搜尋你的蹤跡。依我看呐,你還是趕緊收拾東西,先出去躲一陣子,避一避這風頭要緊。”
此時,一直在門外偷聽的柳江河心裡瞬間明白過來,原來是侯勇和侯軍這兩兄弟來找他們大哥商議要事呢。
緊接著,屋內再次響起侯軍那囂張跋扈且不可一世的嗓音“大哥呀,你身後站著的那位領導可比他謝正陽的靠山官職大多啦!你有啥好懼怕他的?他不就是故意找茬兒想對付咱們嘛,咱也不能示弱啊!”
“憑啥隻能由著他來拿捏咱們?咱們也想法子找找他的麻煩,我才不信這世上還有誰能完美無缺,像個聖人一樣挑不出毛病!”
一旁的侯勇也隨聲應和道“沒錯,大哥!我覺得吧,你就是膽子忒小了些。照我的意思,咱們就得給他點厲害瞧瞧!他今兒個這麼一通胡亂鬨騰,害得咱們不知要損失多少真金白銀呢!”說罷,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凶狠的光芒。
平日裡侯勇可是橫行無忌慣了,如今卻要叫他這般低聲下氣地做人,他這心裡頭啊,簡直恨透了那個謝正陽。
侯軍迫不及待地插嘴說道“二哥說得太對啦!要不咱們去找幾個人,悄悄地尋個時機狠狠地揍他一頓。反正蒙上眼睛,誰也不知道是咱乾的!”
話音剛落,隻聽得“啪”的一聲巨響,房間裡驟然傳出東西被狠狠摔到地上的清脆響聲。
緊接著,侯權那充滿憤怒的咆哮聲如驚雷般炸響“揍、揍、揍,整天就知道揍人,我看你呀,是那些亂七八糟的電影看多了吧!謝正陽不管怎樣,那可都是堂堂的市委書記啊!你要是膽敢去動他一根汗毛,這事兒的性質可就徹底變了,那就成了公然襲擊高級領導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