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僅二十三歲的柳江河,馬上就要坐上副縣級的位置,而且還是常委部門實打實的副部長,這樣的成就,著實令人驚歎不已。
想到此處,範佳成忍不住咂舌稱讚“嘖嘖嘖,如此年紀輕輕便提拔成副縣級領導,你真是太牛了!以後可要你多多照顧才行”
範佳成繪聲繪色地向柳江河講述完常委會上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勾心鬥角和明槍暗箭後,丟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而柳江河則獨自站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的確,正如那句老話所說,目前的他尚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軌跡。
既然如此,那麼他所能做的唯有坦然接受他人的安排。
誠如範佳成所言,自己最大的資本便是年輕,能在二十出頭便晉升至處級乾部之列,又何必再去挑肥揀瘦呢?
正所謂知足者常樂嘛。
雖說這些道理柳江河心裡都明白,但內心深處仍不免感到些許憋屈與鬱悶。
他甚至在心中暗暗咒罵起範佳成來,覺得這家夥純粹就是故意給自己心裡添堵,倒還不如壓根兒不提這檔子事兒呢!
至於在常委會上公然表示反對他的那三位,柳江河更是將他們牢牢地記在了心底,並對其心生怨恨。
他暗自思忖著,俗話說得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做人切不可把事做得太過絕情,否則日後必有報應。
眼前正是乾部任前公示的關鍵時刻,他可不想鬨出什麼幺蛾子來,把眼前工作乾好才是真的。
接下來的幾天,常委會上人事調整的小道消息在市級部門和縣區裡麵不斷傳播,但是任職同誌沒有正式發文之前,這些非官方消息都是算不得真。
然而,無論眾人怎樣熱烈地展開討論,話題始終繞不開柳江河這位年僅二十三歲便要擔任副縣級乾部的人物。
這一消息猶如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人群中引發軒然大波,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熱議的焦點。
“才這般年紀,甚至比我那兒子還要小幾歲呢,這其中若說沒有貓膩,誰信呐!肯定是有見不得人的暗箱操作。”有人憤憤不平地說道。
“連毛都尚未長齊的小屁孩,竟然能跟我平起平坐,同處一個級彆,簡直太他媽不公平了!”另一個人滿臉嫉妒地抱怨著。
“一群四五十歲的老家夥們,到頭來卻得聽從一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指揮調度,光是想一想就覺得荒唐可笑至極。”此類充滿嘲諷意味的話語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各種各樣的負麵評論以及惡意調侃如潮水般湧來,諸多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也不可避免地傳入了柳江河的耳中。
麵對這些閒言碎語,他僅僅是報以淡然一笑,仿佛這些言語對他毫無影響一般。
其實,在柳江河眼中,這些人不過是些無足輕重的跳梁小醜罷了。
他們自身碌碌無為,毫無建樹,卻又見不得他人得以提拔重用,故而隻能逞一時口舌之快,過過嘴癮罷了。
倘若讓他們真正與柳江河當麵對質,恐怕一個個立馬就會變得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了。
在等待公示結束的這段時間,柳江河把工作專班的工作正常推進,而離退休乾部管理科的工作他也與胡軍做好交接。
這個科室又要靠他撐著了,他對組織心有怨言,也沒辦法改變,好不容易來了個能理事的科長,這才把情況熟悉,轉眼就提拔重用了,人比人氣死人。
不過,他對柳江河是沒有任何怨言的,不僅因為柳江河要參與到科室的工作,還因為柳江河時不時會給他拿條煙,請他吃頓家常便飯,這讓他感覺自己被人尊重了。
此外,他還找人要了市委宣傳部現在的乾部花名冊和近些年的工作總結、工作要點,並把宣傳部網站上的所有信息看了一遍,心裡麵對宣傳部的機構編製、人員情況、重點工作等情況有了基本了解,這也是他的工作習慣,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就在公示即將結束的前一天,快要下班的時候,柳江河正在收拾東西,現在他處於待命狀態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通知到新單位報到。
突然電話響起,接起電話,隻聽那頭傳來範佳成焦急的聲音“江河哥,趕緊到書記辦公室來一趟,書記要馬上見你!”
柳江河不敢有絲毫怠慢,放下手頭的工作,一路小跑趕到了書記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