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予爬上來以後,給一些受傷的女人治療包紮。
直到此時,她們才反應過來,她們真的得救了。
不知道誰先開的頭,“嗚嗚嗚嗚嗚。”
哭聲壓抑悲傷中的絕望,聽的眾人潸然淚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麵對這些畫麵,沒有一個人可以坦然麵對。
這不是電視劇,不是電影。
是真實的存在,血是紅的,腥的,熱的。
受傷了會疼會流血。慘遭毒手切割的女生,最終還是沒能救活過來。
或者,她也不願意活下去。
求死得很堅決。
若不是她無法自殺,估計早就撐不下去了。
然而她卻不是最後一個。
在華國偌大的國土裡,有多少這樣的毒瘤,又有多少人會慘遭毒手。
漂亮小男孩活了下來。
他的手腳因為扭曲時間太長了,需要正骨,和重新接骨。
多麼痛的過程,哪怕夏知予給他喝乳液,也不敢保證他能撐得住。
然而,小孩子很堅強,全程一聲不吭,那足以勒斷骨頭的繩子,跟血肉都長一塊去了。
一個小時清創出一根繩子。
全程乖巧的不可思議的孩子。夏知予以為他會不會是痛覺神經有問題的時候。
她發現,孩子的眼睛閉不上,被縫住了,一直打開著。
孩子不是不說話,是他被毒啞了,沒有了舌頭。
他聽不見聲音,耳朵聾了。
隻能看見,他看見了他被解救了。
可他也懂得,一輩子,他都要成為一個累贅,一個包袱的存在。
他幾乎殘廢了。
他想活著,又怕活著。
夏知予拍打著自己的頭,麵對那閉不上的眼睛。
明明裡麵藏著星河。可卻布滿悲傷。
她幫不了他。
顧晏的傷再重,他該有的東西,零件都好好的。
可這孩子不一樣。
他的舌頭不見了。他的眼皮不見了一半。
唯一算是好消息的是。她從寶藏洞裡拿的傳說中黑玉斷續膏,對他的手腳的傷都有用。
她顧不上暴露了。偷偷的給上了藥。
能治好一樣,總比全部都沒有強。
看到孩子被包成木乃伊那樣的造型。
夏知予又想起她那回到部隊就杳無音訊的老公來。
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他一到部隊就跟鬆了繩的二哈一樣,撒手沒了。
等到夏知予回到家,已經到了第三天的清晨。
回到家裡,夏知予沒有第一時間睡覺,而是看著空空如也的屋子出奇的憤怒。
她家裡的所有家當。都是她一個人慢慢的置辦的。
半年來,這些東西跟她和顧晏一起度過的。每一種都是滿滿的回憶。
她承認,她崩潰了。
淚水無聲滑落。
哭她的小屋遭賊,把屋裡最後一點顧晏的影子偷走了。
哭那些失去生命的人。
哭那不知道以後如何活下去的孩子。
哭這一陣子被人欺負的憋屈。
說實話,她害怕,以前自己一個人習慣了獨立,習慣了一個人的浪漫。
活的像個女漢子。
可認識顧晏後,他的寵,他的體貼,他的愛。
讓她意識到,她也是可以是個嚶嚶嚶的小作精,也可以是無理取鬨的小奶貓,也可以是窩在懷裡撒嬌賣萌的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