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森林深處,白雪覆蓋,樹梢現了星星點點的綠,預示著春天可能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悄悄的來了。
升起的粉紫色煙霧繚繞後麵,幾個人影一動不動。
夏知予努力看清楚。
心中大駭。
那是凍成冰雕的幾個人或坐或趴,臉色青紫,皮膚上附著冰霜,就連眼睫毛都是白色的冰霜。
一時之間,她看不出來這都是什麼人,可身上的軍裝讓她知道,肯定是軍人。
然而,當夏知予看到最前麵那具屍體時。
她的淚水不受控製的滴落下來。
是阿晏,她的阿晏。
明明臉上的肌肉瘦削到幾乎不見,眼神也因為失去生命而空洞。
可,隻一眼,夏知予就知道那是顧晏。
她心裡的人啊,總有本事一眼就看出來。
心裡難過的透不過氣來,夏知予醒了,一抹臉上都是淚。
太真實了,真實到,他們身上的每一個細節都知道。
夏知予強迫自己不去想,說服自己,夢都是相反的。
可萬一呢?
她賭不起。
她開始焦躁,不安。
以至於,跑到軍區找霍團“團長,我家顧晏是不是出事了?”
“瞎說,就是一次普通的任務,怎麼可能有問題。”霍團急忙的反駁。
“我,夢見他們都死了。”她指了指左臉,“其中有個同誌左臉有個刀疤”
“還有個同誌左手手背有道三十厘米的傷疤。”
霍團越聽。越覺得詭異。
夏知予才來隨軍沒多久,即便是家屬院的人她都認不全。更不要說,能知道隨行人員的基本信息。
“真的見到他們受困?”夏知予瘋狂點頭。
“行,我們派人去找,你先回去吧。”霍團讓她回去。
可她怎麼可能回家,她現在七上八下的。
“我要跟著一起去。”“不行”幾乎是夏知予開口的瞬間,霍團就拒絕了。
開玩笑,給他把媳婦弄丟了,到時候回來他不得吃人啊。
“團長。你知道的,你阻止不了我的。與其讓我自己偷摸摸的去,還不如你們有人護著我呢。”
哎呀,這倒黴孩子,咋這麼強呢。
“行。我答應你,你去準備準備,一小時後出發。”
“往那邊去。顧晏在那邊。”夏知予手指北方,她就是感應到了。
幾個去接應的戰士,沒辦法理解為什麼做任務要帶上個嫂子。
而且這一身裝備跟他們還不一樣。
一個鋁鍋,一個背包。差點讓他們覺得嫂子是炊事班出身的。
而且他們全速上山的速度,居然嫂子也跟得上。
到了半山,他們戰士需要尋找作戰隊員的記號。
而夏知予徑直往一個方向繼續走。
而那個方向,正是進入深山的路徑。
這片山,是歸屬小興安嶺山脈。
裡麵,熊瞎子,野豬,甚至東北虎都會出現。
最怕就怕出現野狼群,一旦出現,就不能是一隻而是一群。
他們是有槍,可一旦開槍,同樣也會驚動人和動物。
然而夏知予頭也不回的繼續往裡走。
他們很惱火,想告訴她,這樣很危險。
可他們都進入深山都有一天了。
彆說野豬,熊瞎子,就是野雞野兔也沒見一隻。
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