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予盯著這對滿是期待,害怕的眸子。
“我夏知予,早已和你生死相隨了不是麼?”
經曆那麼多,顧晏應該聽到夏知予這麼說,應該就相信了的。
可顧晏卻搖搖頭,“不,我不信,你肯定是想要走,想離開我,我不許,”
呃,畫風怎麼不對了呢?
夏知予想捧起他的臉看看。
可他卻死死埋在她脖子間。
嘴裡不停地呢喃,“媳婦肯定不會要我了,我這麼差勁。我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成。我太沒用了,肯定會被拋棄的,媳婦,媳婦,你彆走,彆離開我。”
夏知予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可被一個一米九的大男人八爪魚一樣抱的緊緊的,想掙紮都掙紮不出來。
“阿晏,老公,顧晏。”顧晏的身子一直在抖,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媳婦肯定不能要我了,我太沒用了。什麼都做不好。都怪我。怪我。”
“阿晏讓我看看你。你到底怎麼了?”夏知予想掙紮著看他到底怎麼了,可他好像怕光一樣,把頭縮起來,身子還一直抖,手臂的肌肉都隆起了。可是卻絲毫沒有傷到她。
夏知予知道他肯定是有問題了,於是她利用空間閃到一邊去了。
可就是這兩秒時間。
顧晏整個人都狂躁起來。額角青筋暴起,麵目猙獰恐怖。像是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他僵直著就想衝出去找人,卻剛一邁步就撲倒在地。分外狼狽。
夏知予一出來就看到這樣的顧晏。
像是困獸,豎起了渾身的尖冰的顧晏。
她撲過去把人抱起來,坐到床上。
“阿晏,你到底怎麼了?”
顧晏聽到夏知予聲音的一瞬間,整個人才放鬆下來,想說話,卻隻能發出赫赫的聲音。
他眸子裡的驚懼還沒退去,夏知予想把人放到床上,她出去給他拿毛巾擦擦冷汗。
結果剛一放下,手放開。
顧晏整個人又開始急躁起來,甚至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來。
夏知予這更加不敢離開他身邊了。
“你到底怎麼了?我帶你去醫院。彆怕,我們去醫院。”
顧晏用力扯住她的衣襟,整個人都很虛弱,卻是可以說出話來了。
“彆,彆去,我,沒事。”
“怎麼就沒事呢?你都吐血了。”
顧晏搖頭,“過會就好。自從上次任務,他們都沒回來。我就開始不對勁。可是也隻是一小會,很快就會過去。”
手還是緊緊的抓住夏知予,好像那樣才有安全感。
夏知予懂了,他這是戰爭後的創傷綜合症。
受了刺激會表現的急躁,幻覺,迷糊,甚至自殘傷人。
看著這疲憊不堪又虛弱的人,還死死的抓住她的衣服不肯撒手,她就知道她今天真的嚇到他了。
這心理的問題,靈乳有作用不?
她抱著人去了空間靈泉的溫泉池裡。
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扒乾淨,兩人一起去池子裡。
溫熱的靈泉水,一點點的讓顧晏放鬆。
用溫熱的泉水,給顧晏慢慢按摩頭皮,他居然睡著了。
這是一直在緊繃著神經,才會這麼疲憊。
他大概也很累吧。
她承認,自從有了孩子以後,對他的關注會相對減少了。
而且為了不讓她擔心,顧晏還會故意顯得很輕鬆。
把心底的難受,深埋在心底。
夏知予看著浮在她身邊的人,心裡很是疼惜。
他其實壓力也很大吧。
按照他那說法,他從上次那麼多人犧牲,他就沒走出來過。
而他不敢說,隻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照顧著她,照顧著孩子。
若不是今晚,她無意的刺激,他根本不會發病,還是隱藏得很好。
唉,不是身體強勁的人就沒有軟肋的。
他看到那麼多兄弟死在他麵前,他的無力,他的無奈。
在他心底埋下了一根刺,現在這根刺拔不掉,就發炎了,鼓膿了。
今日的刺激像一根針,紮到那病灶上。
或許更早,她生產那日?他應該比任何人都瘋狂,可他壓抑了下來。
讓人覺察不出他的情緒。
隱忍不發而已。
他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媳婦要坐月子,他必須在身邊守候陪伴。
沒有家人幫襯讓他隻能一切靠自己。
他要撐起一個家的天地,就必須比常人多付出幾倍的努力。
而祁家的挑釁,暗殺,讓他太被動了。
他反抗。可是他的人脈,又如何跟一個紅三代的祁家比。
祁家甚至不需要自己動手,隻需要跟依附他們的,想巴結他們的人暗示一下,就大把大把的人去替他們去做事情。
他就像個螻蟻,企圖去把枝繁葉茂的大樹砍斷。
如今被反噬,他知道那是必然的。
可聽她媳婦說要走。
他突然就覺得像是心被捅了一個窟窿,裝進去數九寒冰。
他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凍住了,甚至那一刻,他想過自殺來阻止媳婦的離開,用傷害自己來獲得媳婦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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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予不會知道她的男人已經差不多有自殺傾向了。
隻在想著怎麼才能讓他放鬆心情,從這種心理狀態中走出來。
顧晏在水裡泡了整整十個小時。
才悠悠轉醒,虛弱又迷茫的看向夏知予。
眼神好半天才聚焦。“媳婦?”
“嗯,來,吃點巧克力慕斯。”意念移動過來一個慕斯,喂給顧晏。
並且讓他喝一口奶茶。
甜食可以增加多巴胺的分泌。
也是有助於他放鬆心情。
夏知予看他整個人鬆懈下來,趴他耳邊輕輕的說話。
“老公,今晚什麼都不要想,我們放縱一下自己呀?”
夏知予抓住顧晏的雙手,她自己則趴在他身上,牙齒輕輕啃咬著他的的耳垂。
那麻麻癢癢的感覺,麻進了他的心底。
身體一瞬間就起了熱意。
“媳婦,媳婦。”
“嗯,”嬌嬌俏俏的應聲,吐氣如蘭,含著香味的吻,落在他的喉結處。
他渾身一顫。
他媳婦這是要他的命吧。
夏知予摁住了他的雙手,讓他無法反抗。
他也不敢反抗,怕傷了她。
可就是這樣,夏知予更加肆無忌憚了。
細細密密的吻,讓他身上開滿了花骨朵。
他難耐的弓起了身子。
平常清亮的眼眸現在染滿了欲色。
她真是他的心肝兒寶貝兒,這種半是舒適半是難受的感覺,差點把他折磨瘋。
那又是啃又是碾轉研磨的吻,簡直把他的理智燒乾了。
從喉嚨裡溢出的低哼,聽到夏知予耳裡,就像是邀請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