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嘉佑六年,西夏奲都五年九月十八日,鹽州事變爆發。
大宋陝西經略安撫轉運招討等使,判永興軍路主政官韓明,一方麵向京兆府轉運副使薛向發布加急文書呈遞朝廷,一方麵發布緊急動員令,號召陝西全境戒嚴。
頓時整個陝西邊境戰爭陰雲密布,所有人都陷入緊張態勢。
而在沒有任何朝廷和樞密院的調令之下,韓明和整訓完畢的西軍率先西進,跨過宋夏邊境,進入西夏鹽州境內。
而早有準備的西夏兵馬第一時間開拔,以鹽州為中心,各路西夏軍前赴後繼前來支援。
一時間整個鹽州上空風起雲湧,第二次宋夏戰爭一觸即發。
鹽州城外,宋軍先鋒部隊中軍大營,種詁和狄諮二人趴伏在桌案上觀看鹽州城內外的防守地圖。
“種老大,咱們這回擔任主力攻城部隊,責任重大,全國全軍,包括經略都在看著我們。”
狄諮有些感歎的說道,他沒想過宋夏慶曆議和後,會如此快的發生第二次戰爭。
這一回,他們不再是留在小時候的記憶中和父輩的描述中,而是他們親自統軍與西夏交手。
這種感覺給狄諮的感覺就是倆字——雪恥!
他知道自己父親當年在西北麵臨的羞辱記憶,這一次,他一定給父親討回一個公道!
“說的好,這是陝西邊軍軍改後的第一戰,我們必須打出威風,打出精氣神來。”
“要讓整個西夏看看,宋軍,不再是二十三年前的宋軍了!”
“這一戰,我們必勝!”
種詁眼神中的熱烈感染到狄諮,二人都是出自將門世家,在對外戰爭中,一直是憋著一口氣,想要打出非凡的戰績。
“那就由我們開啟這場戰爭的前奏吧!”
狄諮大手用力一拍桌案上的地圖,和種詁開始敲定攻城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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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環州隔壁的保安軍,王韶日夜兼程,在規定時間回到軍營,立馬點兵點將,出長城嶺,直逼西夏邊城洪州。
至於更北邊的綏德軍,作為獨當一麵的大將種諤,正兵分三路,一路沿大裡河西進襲擊龍州,一路進駐牛心亭,最後一路由種諤親自帶隊翻越橫山,直逼銀州。
如此一來,整個西夏和陝西路交界處的各個城池都被宋軍襲擾,消息傳回國內,朝野一片喧嘩。
所有西夏上下臣民都沒想到宋國竟然敢主動出擊,他們還沉浸在當初立國之戰的高人一等中呢。
而宋軍再次襲來,並沒有打消他們的戰意,反而開始叫囂反擊宋軍,打入宋國,生擒大宋皇帝。
在這種輿論推動下,初掌大權的李諒祚是一臉的無奈,最終隻能同意國舅一脈的建議,開啟對宋之戰。
而沒藏訛龐原本打算暗地裡的謀劃,直接搬到了台麵上,這讓他不禁沾沾自喜。
為了更好打擊和削弱李諒祚的威望,沒藏訛龐甚至大手一揮,準備親臨前線,坐鎮邊境,擊敗宋軍。
但是最後讓張元這個謀主勸下,認為當前西夏國內並不安穩,如果沒藏訛龐離開都城,很有可能給李諒祚機會,奪取權力。
隻這一句,就讓沒藏訛龐打消了去前線的想法,並把前線軍機大事托付給了智計無雙的張元。
這一下,事情變得更加有趣起來。
當初張元就曾輔佐李元昊擊敗了韓明祖父韓章,拿下好水川之戰的勝利。
現在時隔十幾年,張元再次統兵攻宋,而對方變成了初出茅廬的韓明。
曆史有時候就是這麼因果循環,給了張元再一次實現抱負的機會,也給了韓明為他祖父雪恥的機會。
這對跨越三代人的恩怨,到底會鹿死誰手,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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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汴京城內,萬裡無雲的天氣下,百姓們歡快的遊覽著京師盛景,體會著難得一見的平靜。
突然,城外官道揚起一陣塵沙,一匹快馬從遠處飛奔而至,距離城門數十米遠就高聲大喝。
“陝西六百裡加急軍報,西夏撕毀和議,擅自興兵犯境”
聲音宏大,嚇得城防兵馬不敢怠慢,連忙呼和人群躲閃。
“快快快,全部讓開,陝西六百裡加急,閒雜人等不得擋路。”
“緊急軍情,不得耽誤,全部讓道!”
“躲開躲開!全部躲開!”
“。。。。。。”
城防官兵的喊叫讓百姓心裡一緊,紛紛躲避,讓開城中大道。
報信使者馬不停蹄,一路衝進城門,向著大內皇宮疾馳。
看著使者一閃而過的背影,老百姓頓時驚醒,熱烈討論起來。
“怎麼個意思?西夏撕毀協議了?”
“我靠,老子沒聽錯吧,西夏又興兵犯境?搞啥子喲?”
“多災多難啊,多災多難啊!”
“當初宋夏之戰,我們就一敗塗地,根本打不贏啊。”
“那也要打,怎麼可能打不贏就不打了,那邊境百姓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