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前,大內太後寢宮之中。
“大娘娘如何了?”
英國公張文弼臉色深沉的詢問太醫的情況。
“急火攻心,人上了歲數多有如此,隻需安心敬仰幾日即可,無須擔心。”
太醫的話讓眾人都舒了一口氣。
“來人——!快來人啊——!”
聽著太後曹氏焦急的呐喊,眾人連忙衝了進去,隻見對方顫顫巍巍的就要起身。
“大娘娘,您身體還不可以亂動!”
張桂芬眼疾手快,連忙和貼身太監二人攙扶著曹氏。
“你你你去把先皇留給哀家的那個檀木盒子取來快去!”
曹氏虛弱的指著貼身老太監焦急的說道,甚至還上手推了一把。
“是是是大娘娘,老奴立刻就去!”
老太監連滾帶爬的衝進太後寢室,一陣翻箱倒櫃的找起來。
不一會兒,就捧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檀木盒子出來。
“英國公,鄭老將軍!”
曹氏顫顫巍巍的指著檀木盒子,讓二人接下。
“這是先皇為了防止出現如今之局麵,所留下的最後一道遺詔。”
聽到太後曹氏的話,英國公與鄭老將軍心神震動,連忙躬身接過。
“韓韓侯手裡有著先帝廢立的遺詔和兵符,而這道詔書是作為保全邕王一脈免受清算的。”
“哀家本以為事情不會發展成這樣,豈知竟會鬨到兵戎相見啊!”
話音落下,所有人眼底都劃過一道驚駭與了然之色。
驚駭的是先皇竟然如此信任韓明,將後麵皇帝的廢立大權的遺詔,以及調兵的禁軍兵符留給了他。
了然的是,對於當前局麵,似乎先帝夫婦與韓明都有預料。
因此韓明興兵圍城的性質就不是造反了,而是貨真價實的‘奉詔討逆’,至於誰是逆,就不好說了。
“請大娘娘保重!”
英國公俯身一禮,勸慰著對方。
“哀家什麼樣並不重要,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解決當前局麵。”
“也是先皇保佑,國公與老將軍都在大內,兩位皆是先皇舊臣,又是韓侯的師長,他是肯定會聽你們的。”
“哀家現在是在想不出還有何人能夠阻止事態擴大,唯有仰仗二位了——!”
太後曹氏心裡有些難受的說道。
對於韓明,她與仁宗皇帝都是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而趙宗灝更是先帝立下的,這二人哪一個出事,她都覺得對不起先帝的囑托。
“大娘娘放心,老臣必定勸阻韓侯。”
“老臣也是,請大娘娘保重身體。”
英國公和鄭老將軍抱拳行禮,立馬帶著詔書走出大殿去皇城門勸阻韓明。
“希望還來得及靜遠這孩子是最明白先帝苦心的,他絕對不會如此妄為的”
太後曹氏就在張桂芬與老太監的攙扶下,不停的喃喃自語。
。。。。。。
“且慢——!”
“手下留情——!”
“韓侯住手——!”
“停下——!全部停下——!”
就在韓明即將揮下攻城的長劍時,皇城牆上以及禁軍背後都傳來一道道的驚呼聲。
“可惜了啊想給皇城修修繕看來是不行了。”
韓明歎息一聲,將手中長劍‘噌’的插回劍鞘。
隨後看著城牆風急火燎的英國公和鄭老將軍,以及身後被家丁攙扶小跑的韓章、曾明仲和張昇,當然還有滿頭大汗的濮王趙宗全。
“各位這是商量好的一起來勸本侯的?”
韓明這會兒硬氣起來,看著自家祖父和一眾長輩,連馬都沒下,直勾勾的瞅著眾人。
韓章氣不打一處來,有些吹胡子瞪眼,剛想怒罵兩句韓明不守本分、膽大妄為,結果聽到了城頭英國公的話,立馬神色一凝。
“韓侯,老夫知道你手裡有著先帝遺詔和兵符,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絕,現任官家畢竟還在!”
聽到此話,韓明輕笑兩聲,騎著馬在城門口來回踱步。
“國公爺說錯了吧,事情做絕的可不是韓某人,這整個東京府的人都看得到,是誰欺人太甚?是誰想置本侯於死地?”
“今日若本侯沒有先帝遺詔和兵符,豈不是踏出東京府的第一日,就有人要了這顆頭顱?”
韓明的語氣瞬間冷冽下來,眼神掃視著在場所有的人。
“先帝命吾等代行大權,不論是韓黨、濮王、眾多佐臣,哪一個不是先皇欽命和認可的。”
“官家上不思先帝厚恩,下不體察百官之憂,整日流連後宮不說,幾次三番開啟勞民傷財的花石綱。”
“眾多大相公言語勸阻不從,反而攜私憤而貶謫諸臣,這是何公理——!?”
韓明冷喝一聲,讓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畢竟,事兒是真的,他們真不好解釋什麼。
“韓侯既知問題所在,當思慮怎樣解決,何必如此肆意興兵,不顧國體呢?”
鄭老將軍覺得韓明過於不理智,這種兵諫一樣的事情,未來上位的哪一位皇帝都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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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