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一心想著成神的主人格不同,克裡斯雖同樣將那群神明視作敵人,但他卻總是著眼於身邊的人和事物。自己在樹海掀了大地母神的祭祀儀式,救下亞托莉婭,才引發了災禍。
雖然這種電車難題的罪魁禍首仍是神明,可大陸上的無辜生靈還是會因為他與神明的爭鬥而遭難。道德與對錯,不過是為自己的行動了正當性而已,拋開這些不論,克裡斯依舊決心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到底。
這場災禍始於他對神明的宣戰。在克裡斯看來,從神明手中拯救這片被殃及的大陸,他自然是責無旁貸。春日裡的微風,輕輕掠過克裡斯的衣衫,他站在盧安斯特城外的小路上,側眼回望了遠處那座映襯在餘暉中的城市,目光柔和且溫柔。
“要休息會兒嗎?”克裡斯看著不時發呆的菲妮克絲,女孩的身子倚在法杖上,看上去似乎有些疲累。
“嗯…不用了。”紅頭發的女孩搖搖頭,臉頰泛著紅暈,隻是盯著腳前的地麵眨了眨眼,“很快就到,到她家了吧…”
“菲妮克絲…”克裡斯停下腳步,先前由於發愁“災禍”的事情,他一直有些走神。直到現在,克裡斯才注意到女孩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就連走路都吃力,“你是不是生病了?”
小魔導師昂起臉,額間的發絲因為汗水而粘在一起,分成幾股貼在皮膚上,“是有些頭暈,不過在,在城裡還是好的。”
克裡斯抬手摸了摸女孩的額頭,指尖傳來的溫度令他微微皺眉。這顯然不是健康人應有的體溫,“身體不舒服就早點和我說嘛,先休息會兒吧。”
克裡斯抓著菲妮克絲的手腕,帶她走到一棵老樹邊,靠著樹根坐下。“你好像發燒了,頭很燙…唔。”
“發燒?”菲妮克絲並不太理解這個詞彙,但克裡斯的後半句她還是能聽懂的,“不,不是的!這是…這是火我們火,火法師身體中孕育的火焰。”
“隻要心火不滅…”
菲妮克絲還未說完,腦門便被克裡斯敲了一下,痛得女孩連忙捂住了頭。
“彆說胡話了,什麼心火…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克裡斯摸了摸鼻子,抬手從魔鏡中取出了一大堆藥劑,這些繼承自老鄧普斯的藥劑,其實本來都是亞托莉婭的東西。
少女之前因為拿不下,才都交給自己保管來著…但可惜,現在亞托莉婭是用不上它們了。克裡斯壓下有些低落的心情,在菲妮克絲的注視下,不停拿起一瓶瓶藥劑檢查標簽。
隻是克裡斯並不懂藥劑學,甚至也不清楚菲妮克絲究竟是生了什麼病。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輔助藥劑不看,與血精藥劑類似的治療藥水不知道對發燒有沒有用…
“嗯…要不今天就在這紮營吧,或者我帶你回城去找醫生。”克裡斯放下手中的藥劑,十分關切地看著虛弱的菲妮克絲,女孩好像逐漸開始有些發抖。
“可是…”菲妮克絲還是搖搖頭,她輕咬著嘴唇臉上有些愧疚。現在是克裡斯控製身體的時間,這對於和假克裡斯平分身體的他來說,是很寶貴的。
而且還要去救亞托莉婭姐姐…要是因為自己生病而拖後腿的話,菲妮克絲倒寧願克裡斯去做自己的事情。
“沒什麼可是的…”克裡斯笑了笑,似乎看出了女孩的糾結,“如果是亞托莉婭在這裡,也不會想看你勉強自己吧…”
“況且,平時還要和那個家夥相處,肯定很累吧…”
菲妮克絲和江渚的相處模式,克裡斯是很清楚的。女孩總是在儘力克製自己,不願與那個家夥溝通,但依舊總是不時被主人格捉弄。
“哼!”一聲冷哼自心底傳來,江渚似乎聽見了自己在說他壞話。不過克裡斯倒也不甚在意,他蹲下身將菲妮克絲背起顛了顛,剛準備返回城裡,目光卻瞥見了一旁的修女莎倫。
啊…主人格折騰的爛攤子。
“你在這棵樹下等我,好嗎?嗯…你能聽懂嗎?”克裡斯儘量用自己最平緩的語氣對莎倫說道,好像在與一名懵懂的孩童溝通一樣。
莎倫點點頭,眼神卻隻是盯著這棵樹,好一會兒才轉向克裡斯。
“嗯,我很快就回來。”克裡斯蹲下身拎起菲妮克絲的法杖,又緊了緊不然女孩掉下去,這才念動咒文給自己加持了三種低階的風魔法增益,急匆匆掉頭往城裡奔去。
而被克裡斯丟在原地的莎倫,在看了看克裡斯消失的方向後,還是默默走到大樹旁,抬起手掌,指尖在粗糙乾燥的樹皮上輕輕摩挲著。
她手背上的紫黑色魔紋,正逐漸顯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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