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漆黑的光球驟然坍塌,向內爆破收縮,像是黑洞般將一切光芒全部捕捉吞噬。沃斯拉頓屏住呼吸,幾乎已經能看見黑球徹底堙滅的前兆。
禁咒級彆的魔法,即便是他釋放一次也需要消耗大量精力。沃斯拉頓甚至感覺身體有些飄忽,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惜,沃斯拉頓的期許很快就落空了。無形的壁障在江渚身前浮現,如同一道光罩橫亙在江渚與黑洞之間。
下一刻,光壁與黑洞緊緊相貼,竟同時堙滅破碎。江渚立在原地,肩上的頭發被風壓卷起。他手中長劍一翻,身形消失在原地。
“什麼?”沃斯拉頓釋放完禁咒,根本來不及反應,一抹棕綠色的劍鋒便直挺挺撞破了他的半邊身子。
怎麼會這樣?先祖之力的守護呢?他為什麼能…沃斯拉頓的身體很快被隨之侵入的黑瞳線頭破壞,逐漸崩解碎裂。
直到此時,沃斯拉頓在發覺到周圍的異常…剛剛人族神選身上出現的無形壁障,不正是可以守護自己三次的先祖之力嗎?
“我,我的心象…”沃斯拉頓發出微弱且混亂的聲音,半邊複眼死死盯著站立一旁的江渚。
“不,你的心象早就沒了,現在是…我的心象。”江渚左手攤開握緊,四下的烏雲與昆蟲殘骸全都漸漸淡化消散,隻剩下沃斯拉頓那碎了一地的屍體漸漸從半空中灑落。“還真是個蠢貨,連自己心象的變化都察覺不到,死了也活該。”
江渚右眼中的白色逐漸淡去,逐漸感受著周圍慢慢退回心底的心象之力,就這麼飄在希望之邸的上空。
聖域…終於邁出了這一步。江渚的嘴角含笑,緩緩伸出左手,目光在自己的掌心與指尖掃過。充盈到幾乎快要溢滿的靈魂之力,千變萬化的心景與野心…
在突破聖域的桎梏時,他終於再次重燃起壓抑許久的自信來。
與克裡斯的虛無心象不同,主人格的心象卻根本沒有固定的形態。江渚能感覺到自己的那片心象裡,似乎擁有著無限的可能…
難以窮儘的知識與經驗,全知無礙的人偶?那群神明贈予自己的禮物也同樣融進了心象。任何解析理解透徹的心象,江渚都有信心在自己的內心中模擬複現出來。
交手的聖域強者越多,他所能掌握的聖域能力也便越多…如此,沒有人能再贏過自己!
“從全知到全能嗎?和我想的一樣,嗬嗬…”江渚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疲憊與興奮交織的狀態。他對於自己心象有過不少可能的猜測。
但沒想到卻是其中最強大的一種,這不由讓江渚感到一絲暢快。如果是現在的自己,或許對上副人格的心象也絕對不會落入下風。
或許趁現在…
“壞東西!你是不是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
希爾芙的聲音猛然在腦海中炸開,徹底打斷了江渚的幻想。他猛吸一口氣,這才想起被自己遺忘了的風精靈。
“我隻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江渚輕哼一聲,目光卻轉向了希望之邸的廢墟,那裡似乎已經被人族遠征軍包圍了,正在威廉的指揮下,圍殺奄奄一息的變種幼崽。
“彆以為咱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肯定是想去找克裡斯的麻煩對不對!”希爾芙的聲音在一旁回蕩,似乎變成線偶飛出了江渚的身體。
“是又怎麼樣?你要來阻止我嗎?”剛剛突破聖域的江渚感覺棒極了,根本沒把傻乎乎的風精靈放在眼裡。
“咱!咱要去告訴克裡斯!”希爾芙氣鼓鼓地向著遠處飛離,這裡是夢境,江渚身上的刻印對她似乎並沒有什麼距離上的束縛。
“隨便你好了,反正你肯定不會幫我。”淡淡的白色線頭不經意間自江渚的指縫中飛出,他的右眼化作一片慘白,輕鬆捕捉到了正往遠處飛行的風精靈線偶。
“呀!!”在一陣驚呼中,希爾芙的線偶猛然爆散開來!江渚眯起眼望著某個方向,黑瞳線頭的黑瞳之力的確從背後破壞了線偶上的結構。
可江渚知道,風精靈並不會這麼輕易死去…他隻是要給那個整天和自己對著乾的家夥一個教訓而已。
江渚輕哼一聲,似乎對希爾芙的離開並不意外,隻要弄死副人格奪回屬於自己的身體。有風之刻印在,也由不得希爾芙不聽命於自己。江渚抱著手臂,忽得看向下方正鏖戰激烈的遠征軍與變種幼崽。
即便變種幼崽瀕臨死亡,仍舊不是這群人族戰士能夠對付的。不過結果倒是出乎江渚的預料,那些身上泛著金色光芒的戰士,竟然當真能夠傷到黑山羊幼崽!
即便隻是刺破觸手上的皮,或是丟一兩發火球。可在威廉能力的加持下,這些戰士的攻擊似乎帶上了某種難以理解的力量。
微弱…卻不容忽視。
“有意思…”江渚在全知人偶中讀到過忠誠勇者的能力,原本他以為隻是單純將自己的力量投射分發給他人,但沒想到好像並不是那麼簡單。
隻是威廉那個蠢貨一直分心,到現在都沒突破聖域,對自己的能力也沒有理解透徹。讓這種家夥成為勇者?光明神還真是氣數已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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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歸吐槽,江渚可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好機會…變種幼崽的實力遠超普通黑山羊,它的心臟應該更加強大。
江渚猛得縱身飛下,左手團起一道漆黑的光弧,迅速鎖定了下方的變種幼崽。畢竟,他可不想將戰利品讓給勇者…
“可惜…黑山羊幼崽沒有心象供自己掠奪。”
隨著心象的鋪排,江渚和變種幼崽幾乎同時消失。隻要將其拖入心象,如今的江渚完全有自信獨立擊殺全盛時期的變種幼崽。
聖域是質變的飛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