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颯颯卻冷著臉朝正準備開門的侍應生說了句,“把你們領導叫過來。”
能在這裡負責開門的侍應生都是經過專門的培訓的,自然知道什麼人該得罪,什麼人不該得罪,應對這種突發情況,當然也不會手足無措。
眼見眼前的貴客麵色不虞,絲毫也不廢話,馬上通過對講機通知了負責人。
負責人是個身穿職業套裙的女性,顯得極為精乾,來得非常快。
“林小姐,我是這裡的負責人安琴,不知道您有什麼事要吩咐?”
“據我所知,這一層都被你們嚴格進行了安保,對吧?”
“這是當然,我們一定會保障貴客們的安全。”
林颯颯冷笑一聲,往洗手間方向一指。
“剛剛,就在這裡,我遭受了一位中年男士的性騷擾,不知道你們該如何處理。”
此時1號提著麵色慘白的朱瑙走了過來,沒有林颯颯的吩咐,1號還並沒有對他乾什麼,他這副死豬樣子純粹是被嚇的。
畢竟這麼高個壯漢,殺氣森森的盯著你,要不是才剛上完廁所,一定會尿了褲子。
此刻看到站著的安琴,朱瑙仿佛是得了救一樣,一下子就支楞了起來,偏偏語氣還頤指氣使的很。
“安經理,你們的會場是怎麼搞的?怎麼把這種危險人士也放了進來!還不快叫他把我放下來。”
“到底誰才是危險人士?如果不是我的保鏢在,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林颯颯雙手環抱在身前,這是個有些興師問罪的姿勢。
“照這個意思,難道他也是參加這場拍賣會的人?”
安琴一看這形勢,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掃過朱瑙的眼底暗藏幾分厭惡。
但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她麵上都是歉意。
“林小姐,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非常能夠理解您的心情。請容我查證一下,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解決辦法,請您去貴賓室稍微坐一會兒吧。”
原本氣焰囂張的朱瑙聞言頓有不妙的預感,看來這個女人不像他想象中的是個過來攀高枝的,而是競拍人之一。
但他不覺得自己就那麼兩句話能有什麼問題,以前更過分的事情也不是沒做過,還不是給點錢就打發完了。
想到之前分配在他手下的實習女大學生,朱瑙臉上還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猥瑣的微笑。
隻是說這個女人身份高些罷了,但在想到自己身後的公司後,他膽氣更足了些,於是嬉皮笑臉地打算將這事情混過去。
“誰叫林小姐這麼漂亮呢,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看我這嘴巴,林小姐,給您賠不是了。”
他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漂亮就是原罪?漂亮就該承受你們這種惡心男的惡意揣測?
都說漂亮女生受到的優待多,但在林颯颯看來,承受的惡意也不在少數。
不,不關漂亮的事情,甚至無關年齡,是這部分男人的思想齷齪。
他們對女性打心底裡的看不起,並沒有把女性看成是與他們同樣地位的人,覺得自己可以肆無忌憚地踐踏侮辱。
林颯颯在初中時跟個豆芽菜一樣不起眼,但仍然遭受過陌生男性的語言性騷擾。
當時她年紀太小甚至根本不明白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到後麵懂了,仍然能回憶起那男人渾濁惡臭的目光。
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傾訴,沒有正確的性知識教導,林颯颯隻覺得羞恥、惡心,甚至有一種自厭的情緒。
直到後來在網上看到一個帖子,林颯颯才發現不僅是她,而是幾乎所有女性的成長過程中,都曾經遭受過或多或少或輕或重的性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