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皇上生兒育女是臣妾的榮幸,臣妾就算辛苦也是值得。隻是一想到嬪妃的孩子不能養在身邊……臣妾心裡頭就難過……”
弘曆歎了口氣說道“這件事,宮中規矩曆來如此。今早,皇後還提議不如把七公主交給穎嬪扶養,朕沒有馬上應下來。可若是能將七公主交給穎嬪扶養,也確實能安慰她喪六公主之痛……朕多多少少還是會考慮一下你的意見的,嬿婉,你覺得呢?”
嬿婉雙手緊攥著衣角,身體微微顫抖起來,牙齒也開始打顫,發出“咯咯”聲,她努力想控製住自己,但身體卻不聽使喚地抖動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不安,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
“皇上若是七公主能安慰到穎嬪的喪女之痛臣妾怎樣都是願意的。可皇上您想想,當年也是為了安慰舒妃的喪子之痛,才抱了福康安進宮扶養。舒妃不但沒有轉移注意力,反而更加思念十阿哥……臣妾一直因為自己出了這個辦法而耿耿於懷,十分愧疚。穎嬪本來就與臣妾不睦,要是七公主惹得穎嬪更加思念六公主而傷心,那以後臣妾如何與穎嬪交好呢。臣妾不怕自己要承受母女分離之苦……可臣妾怕後宮不睦,到時候又給皇上添麻煩。”說著,嬿婉適時靠在弘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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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這番話,出發點字字句句沒有為了自己,處處都是為弘曆著想,嬿婉這樣通情達理深明大義,弘曆是完全聽進去了,覺得皇後應該是這樣的女子才對。
嬿婉:臣妾也知道,皇上也不好拒絕皇後的美意。再來,把七公主給穎嬪扶養也能昭示皇上對蒙古的恩澤。皇上,不如這樣,就將七公主記在穎嬪名下,也表示臣妾想要示好決心,但實際上由慶嬪扶養。這樣穎嬪既不必辛苦名下就添了女兒,又安慰了不能生育的慶嬪,皇上以為如何?
的確,若是這樣,方方麵麵都能顧及。而且當年陸沐萍不能生育也是弘曆下令命白蕊姬這樣做的,怎麼說也是弘曆虧欠了沐萍,弘曆心裡盤算著,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弘曆摟緊嬿婉更加喜歡憐愛她了,“嬿婉,你真如圭如璋令聞令望啊……世間怎會有你這般冰雪聰明又善解人意的女子……”
弘曆倒是看不見,嬿婉在他懷裡眼底全是冰冷和一副陰鬱的表情,她抖的更劇烈了。
“臣妾不敢擔此美名,都是孝賢皇後教導的好……”
弘曆感受到嬿婉的戰栗,關切的問著“嗯?怎麼了?抖的這麼厲害?可是產後著涼?來人快給令妃端上產後進補的甜湯。”
春嬋和瀾翠沒有動,隻是對視了一下,很為難的樣子。
弘曆:怎麼?還不動?你們就是這樣伺候主子的嗎?!
春嬋瀾翠趕忙跪下認錯“皇上恕罪。”
春嬋:不是奴婢不好好伺候主子…而是……
嬿婉:春嬋,不可胡說。
瀾翠:主兒,您就是打我罵我,我也不能不告訴皇上了。皇上,皇後那一派嬪妃總是看主兒不順眼。今日奴婢去內務府想領些產後滋補的東西,內務府的人也是不給,聽說是純貴妃的意思。主兒不忍皇上又為難,所以才自己忍下委屈……
嬿婉:瀾翠!皇後和純貴妃也是你胡亂能議論的!?下去領罰!
弘曆叫住瀾翠,心疼看著還在發抖的嬿婉,“嬿婉你真是受了太多委屈了,這樣了都還瞞著朕。”
嬿婉:求皇上,不要因為臣妾和皇後還有純貴妃娘娘傷了和氣…
弘曆:好,朕不會的。進忠。
進忠奴才在。
弘曆:傳朕旨意,令妃勤慎居心柔嘉著範,又誕下皇嗣,即刻封為令貴妃。
進忠:嗻。
弘曆:嬿婉,從今往後,沒有人敢欺負你了。朕先給你權利,隻是這冊封禮,等你身子恢複好再行也不遲。
嬿婉:臣妾多謝皇上恩典。
弘曆:瀾翠的罰免了,朕看看以後何人敢怠慢令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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