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李享。”
木兮難得正式地看了眼李享,然明明看似冷淡的眼光卻如刀刃,在一片一片淩遲著他。
李享激得全身抖動,寒意背起,腦海裡回想起幾日前的橫屍遍地,以及那一天一夜的無法動彈,和那每見過一刻鐘就被控製著重重嗑三個響頭。
“真的沒有做過嗎?三十年前,度漁縣水災,用賑災的米糧,被你盜賣給奸商,導致裡百萬姓活活餓死,而你後將這事推脫給他人,害人一家八口死無全屍,而你自己卻以鎮壓民暴為功,官升一級。十八年前,你帶領下屬燒殺搶劫,屠戮百娃,遊子縣無一生口。私自增加賦稅,壓迫百姓,強搶民女,縱子行凶,不止如此,你們在迫害婦女後又將其殘忍殺害,這短短的二十年,犯下的罪孽無數!”
“不可能。”
那些罪證早被他毀去了的,不可能被人知道。
“天道渺茫,萬般皆有因果,人在做,天在看,沒有人可以逃過,你的懲治,可不止在人間。”
這一句話,響在李享耳中,卻又似乎不止,仿佛從天際裡傳來,照射著他一生的罪惡。
李享害怕得抖動不已,站起身逃跑。
“跑?你以為跑得掉嗎?”
背後的聲音如惡鬼般恐怖,如神明清透威嚴,步步緊追,可好像隻有他一個人聽到。
李享沒跑兩步,就被衙役抓住,扣在地。
本兮一步步走到李享麵前,步步起寒。
“放過你,誰來放過無辜的人呢?”
“求神女放過我,求神女放過我吧。”
李享叩頭,隻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的恐懼與壓抑。
所有人都懵了,不理解李享此時的行為。
“大人,罪證在此,人證在外。”
木兮將放在小包裡的罪證拿出來,遞給衙役,衙役又將其遞給寧思論。
寧思論看著手中的罪證,越看越驚心,緊握的雙手泛白。
久久,才道:“傳證人入堂。”
……
李享事件被上報朝廷,最終,李享被判死刑。
而相關人員重者為死刑,或為永久監禁,輕者按情節程度處理。
死前,李享被帶到各個受其危害的地方接受民眾的報複,寧思論有言,隻要命還在,民眾怎樣報複都可以。
李享在民眾攻打之後,命懸一線,被神醫強行救治回來,於三月後執行死刑。
而作為將這一事件觸發的李高,得知李享執行死刑後,於大堂處喝下毒藥,尋他妻兒去了。
他前半生光明磊落,後半生為妻子女兒報仇而害了一些人,即便偷偷救了許多,但做過的便是做過,無法抹除。
他無顏麵對列祖列宗,但無悔,隻希望到地下,他的妻兒還能認他。
人無惡人,人無善人,惡與善,隻是一個人欲念的比例,善多了,他(她)終是善,惡多了,也有善,善惡一念之間。
歲月流逝,半月過去,池晏的身體健康了些,木兮便將池晏送去學堂。
學堂離家不遠,木兮帶池晏報到後便一直是池晏自己去的。
為了池晏路上的安全,她還投資了那一路的商店,又讓人興修了整個城裡的公共設備,也讓依人閣旗下的鷹閣分部到這無咎城來加強治安。
這這些池晏並不知曉,他早上得早起自己做早飯,後自己去學堂,晚上除了學堂的功課,還要做飯菜,飯後還得練武。
夜間,木兮躺在院子裡的搖椅上,搖椅隨著她的擺動一搖一晃地輕輕搖動著。
木兮難得地放下手機,看池晏舞劍。
池晏一直很奇怪,木兮為什麼總是拿著一個長形的扁平東西,以他這麼久的見識來看,卻還是不知是何物。
可這事情木兮不好解釋,難道說這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怎麼可能,於是便忽悠池晏說自己正在研究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