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官轉身背過去,掏出他的《帝王日錄》,奮筆疾書寫下:
晟武五年十月十六
驚!
陛下在國師麵前竟和小媳婦一樣!
驚!
陛下求偶失敗,化身嬌夫。
詳情如下:
……
福公公看著全然無視自己和史官的皇帝陛下,無奈隻好把窗關好。
隨後也轉身視線往史官的本子上瞟。
看著上麵的內容,他怎麼感覺和自己偷偷看的野史那麼像呢?
戰爭突發而來,迫使池晏將計劃暫停。
當即,池晏讓容蕙和靳厲匆匆帶領百萬大軍先行,一月後,寧思論到達皇宮,隻是,如過往不一樣的是他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寧思論和他那難得一見的妻子一同麵見池晏後,與池晏一起來見木兮。
池晏讓兩人在會客廳處落座,留福公公在旁待客,隨後獨自一人前往木兮通常待的地方,可整個瓊華殿內,池晏都沒有找到她的身影。
若她外出,暗衛和宮中守衛不可能不知道,可他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所以,她又走了。
又消失在這個世界,去那個有她父母在的那個藍星了。
那一刻,他心中的慌亂達到了頂峰,腦中回蕩著近幾個月來木兮的怪異神態。
明明近在咫尺,可有時候卻讓他感受到她對自己的疏離。
福公公久等卻不見兩人的身影,怕有什麼急事,便留下寧思論兩人外出尋找。
當他穿過長廊,卻看到院子裡的人又好似回到了從前,滿身陰翳,卻又孤寂而脆弱。
池晏腳步踉蹌,麵色苦楚,悵然一笑,此時的他如一塊久經風沙的破布,風一吹便會立即破散,消失在塵世間。
“陛下!”
福公公快跑過來扶住堪堪欲墜的身體,不用想他已經知道的原委。
“陛下,奴相信國師會回來的。”
池晏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緊握著福公公的手臂,“她真的會回來嗎?”
“真的真的,國師隻是突然有事離開,馬上回來所以才沒有同陛下說。”
池晏逼著自己相信福公公的話,
“對,她隻是有急事離開,馬上就回來了,馬上就回來了,我得好好的等她回來,等她回來。”
就在福公公以為陛下的情緒能安穩下來之時,對方神色卻陰狠起來,瞪著天空。
“福公公,你說我是不是給她太多自由了,讓她忘記家在哪裡,忘記還有朕這個人。”
福公公看著突然瘋魔的人越來越癡狂,強忍住顫抖的身體,“陛下……”
奈何身側的人越來越魔怔,語氣也越來越陰森恐怖。
“果然還是應該把她關起來,讓她哪也去不了,這樣她就不會離開自己了。”
池晏死死地盯著木兮的房門,周身布滿陰寒之氣,凍得福公公遍體生寒,生怕陛下一個不爽送自己提前上路。
就在福公公準備溜的時候,突然,陰冷不再,萬物回春,周身的氛圍不再壓抑,不等福公公反應,池晏立即推開他,眼裡有光,裂開嘴角衝向木兮所在的屋子。
福公公被推得一懵,卻又見推他的人一臉喜悅地跑過去。
池晏平複心緒,聽著裡麵傳來的響動聲,“師尊,我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
木兮這幾個月來感覺自己身體出了異樣,星象也有所變化,為此她回了幾次雲上蒼,但是都沒有任何發現,今早她又回歸自己的本體,將自己徹底融合完整,感知萬界後,才略有微微的思緒,可無論她怎樣思索探查,都不再尋到任何線索。
無奈,她隻好打道回府,準備下一次再來。
池晏推門而入,從進來的那一刻他直直盯著木兮,將木兮看得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