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呂大人有危險,是否要讓屬下去提醒呂大人一番。”
池晏話語平淡,明明該是擔憂的情緒,卻讓人找不出絲毫。
可她也不曾留意,此刻他眼中的淡淡的狠厲和濃烈的占有欲,如野獸一般的獵光滲人入骨。
“不用,若這麼簡單的事都解決不好,這官職給他人做罷。”
一句話讓池晏神色回轉,又變回那個清冷的人。
“是。”
看來,這呂逸對於陛下而言並非如他人所道的那般。
亂嚼耳根的宮女可真是多嘴呢。
隨後,木兮又補道:“隻是那女子不簡單,將人放在明麵上反而更安全些。”
越危險的事物,她越喜歡放在自己周邊,有任何動向也能立即察覺,就如同他也一樣,即便哪天噬主,她也能一擊斃命。
木兮回頭,看到池晏手中仍拿著糖葫蘆,“怎麼沒吃?不喜歡?”
池晏搖頭,隨之頭微低,以示感謝,“謝陛下恩典。”
木兮立即明白池晏沒有說出來的話,“給你的便是給你。”
“屬下記住了。”
“嗯。”
木兮步於前。
“朕怎麼不知道你何時和呂逸關係如此之好?”
“屬下與呂大人並不熟,隻是覺得呂大人是好官,不應該被他人陷害。”
“嗯。”
她當然知道,她的暗探不是擺設的。
池晏位於身後,口中含著糖葫蘆,酸甜的滋味他已經快要忘記了。
可這一刻,他隻感受到了甜,不一樣的甜,甜入心間,讓他忘記曾經那串被人碾壓的糖葫蘆。
池晏看著木兮,這一刻,他好似明白了。
他的心,終究逃不過凡俗套路,還是為她動了。
馬車穿過都城,十日後,來到閱城。
夜已深,黑雲遮住明月,四周早已陷入了沉寂。
城內一處客棧內,煙管穿破紙糊的門窗,向內吹出滾滾迷煙。
幾息後,四個黑衣人相互對視一眼,分頭而動,推窗躍入。
“人呢?”
“在這,殺——”
屋內瞬間傳來劈裡啪啦的打鬥聲。
睡於隔壁的池晏立即驚醒過來,拿起身旁的劍快跑到木兮屋內,很快加入戰局。
殺手其一見池晏過來,冷眼輕蔑,“又來一個找死的。”
戰鬥打響,四人竟難敵二手,不到一會便有弱敗之象。
木兮執劍指向受傷的四人,“誰讓你們來的?”
殺手輕咳,捂住胸口,“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有膽量。”
不等木兮再道什麼無用的話,殺手從兜裡拿出一顆圓球,瞬間捏爆,扔向池晏所在的方向。
“給陛下送個禮。”
“池晏——”
木兮大喊,卻已來不及,迷霧縈繞在池晏身邊,下一秒,池晏昏倒於地。
頭腦的混沌與雙眼的沉重讓池晏無法動彈分毫,記憶中的最後一刻是陛下向他奔來的場景。
然池晏不知道的是,殺手也在他昏迷的那一刻整齊排成一隊位於木兮身後,形態恭敬。
木兮抱著池晏,回想著他昏迷前那擔憂的神情,嘴角上揚。
“做得不錯,下去領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