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來到大殿前,看著眼前跪著的近百名官員,個個麵如死灰。
此刻日頭正烈,曬得平日張牙舞爪的人搖搖欲墜,硬靠一股勁堅持著。
木兮走近,濃鬱的怨氣向她撲麵而來。
有人側了身,有人抬了頭,有人斜了眼,有人直接噴了氣……
百態橫生,啼笑皆非。
突然,有人高呼:“陛下,國師禍我大啟,實乃大患,請陛下下令除之大患,安萬民之心,立後世之警!”
一人起勢,萬人跟隨,大夥瞬間精神起來。
當他們傻啊,帝心全然被牽著走,朝政不理,一心情愛,國師一不在,他就出幺蛾子,醉生夢死就罷了,竟然尋死覓活。
本是難得的好君王,又帶領啟國一統天下,怎能被兒女情長魂牽夢繞。
這不是妖女是什麼?
既然回來了為什麼要走?
既然走了為什麼要回來?
禍國殃民的禍水,除之而後快!
若不是宗室裡沒有能擔當大任的,他們豈非如此?
盛世,不能毀在他們手上。
當然,也並非所有人都這麼想,古往今來,趨利者還少之?
看到木兮不緩不慢走來,百官更是暴跳如雷,忍著不適,炮話連篇。
“妖師,你可知自身罪孽深重,竟敢來此!”
……
又一部分人連連叩首,大喊,“請陛下降旨,肅清身側!”
大門驟然被打開,池晏衝了出來,連跑帶飛奔到木兮身邊,死死抓住木兮的手,麵色狠厲、扭曲、恐慌。
一張好好的臉,硬是被他弄得麵目全非。
“你要跑?”
木兮無奈看著眼前人,耐心地安撫:“乖哦,我不跑,一會我就自己回去。”
但顯然已經沒有任何用處,對方神色更是陰沉。
“淵之,我不走了,以後都陪著你。”
池晏顯然不信,神色未變。
木兮知一時無法讓他信服,便拉著人換了個方向。
“各位大人,家事不禍國,回去吧,明天定給各位一個滿意的答複。”
木兮一言,頂萬語,讓忠臣無話可說,讓水臣無縫插針。
“希望國師信守承諾,以大啟為重。”
雖然國師是妖女,禍國殃民,但他們至今不願承認陛下是個大情種,國師是唯一治得了陛下的人,也是唯一把他拉起來的人。
他們多麼希望,陛下從未遇見國師。
可沒有國師,哪來的陛下呢?
國師不在,誰敢這麼鬨騰?
池晏越來越神質,木兮隻得用手堵住池晏的嘴,卻不想手上卻傳來溫熱的潤感,且越來越猛烈。
木兮雙眼一瞪,立即把手收了回來。
“你屬狗的。”
池晏雙眼卻是泛了紅,似委屈,又似將木兮吞噬了去。
木兮無奈,強行將人拉回寢宮。
緩了一下,木兮深歎一口氣,直麵池晏,緩緩開口。
“我需要一個孩子,我和你的孩子。”
經曆了那麼多,木兮老臉硬是沒變紅,卻把池晏弄得迷迷糊糊。
“你說什麼?”
木兮不等池晏再想,自己打開開關,隨便將人定住,一步一步走進隧道,邊走邊道:“兩刻鐘後便會解開,你好好想想,但是孩子的事,自己進來還是我幫你,這是你唯一可以選擇的。”
霸道,天道便是如此的霸道無理。
木兮四肢又被拴上了靈鏈,隻是這一次是她自己驅動的。
此刻她躺在床上,望著床頂,等著時間的流逝。
原本她沒打算這麼直白地和他說,隻是她沒想到抱著她睡了兩三天,硬是沒碰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