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大師又繼續道:“你五師兄是俗家弟子叫周子淵,是護國公,已近不惑之年。
他為人正直,嫉惡如仇,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因家中世世代代鎮守邊關,所以十來歲就征戰沙場。
十五年前,因被信任的手下背叛,而身受重傷,生死一線。後回京養傷。
然,傷雖好了,但到底傷了根本,不能再上戰場。再加上,想不通為何信任的手下會背叛自己,他便心如死灰。
家裡人不忍他如此,想儘辦法想讓他振作起來,但都沒用。
後來,他的祖母,求到為師這裡,想讓他做俗家弟子,在寺廟住上一段時間。
一方麵消消身上的煞氣,一麵希望在佛祖的熏陶下和為師的開解下能解開心中鬱結,重新振作。
為師念他們家於世有大功,便應了。
這一住,就住了三年。一開始,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後來,在為師和你幾個師兄的不懈努力下,他終於慢慢像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又在寺中待了些時日,被家人接回去成婚。但被手下背叛這件事一直未能釋懷,至今都是心裡的一根刺。”
安樂安慰:“師父,放心交給我,這不是什麼難事,我定會讓五師兄的這根刺消失無蹤。”
明慧大師笑著道:“有你這句話,為師就放心了。
下麵說說你六師兄,他叫善心,弱冠之年。為師回京路上偶遇,當時他看起來才四五歲。
穿的破破爛爛,被一群乞兒壓在一個小巷裡拳打腳踢。
為師於心不忍,上前阻止。等他們離開,為師看著傷痕累累的小人很是不解。詢問緣由。
他說,自己八歲,住在城外的望山村,從小跟娘相依為命。
可前不久,他娘病死了,可家裡的積蓄都因給她娘治病而用完了,沒法置辦後事。是鄰居們湊了錢,幫著下了葬。
他想掙點錢報答鄰居們,便想著找個活計。可是,彆人都嫌他小,不要。
後來,看到街上的乞兒乞討,便覺得可行。於是,便學著他們乞討。
被打是因為遇到了個好心人,給的銀子多了些,乞兒們眼紅,想要占為己有所以才群起攻之。
為師聽完,覺得他知恩圖報,是個好孩子,不想他日後無人教導,誤入歧途。便動了收他為徒的心思。
遂,問他是否已經攢夠給鄰居們的錢?若此事了結,可願拜自己為師,在寺廟生活。
他考慮片刻後,欣然應允,並言錢夠了。隨為師去寺廟前,先去一趟村子把錢給鄰居們。
之後,我們一起去了村子,你六師兄收拾了幾樣他娘的遺物,然後挨個去幫過他的鄰居家給錢,道彆。
為師才知道,原來他並不是本村人,而是還尚在繈褓的時候,被她娘帶著紮根在此生活。
對外,他娘是逃荒路上死了相公的寡婦。實則,他也不知道自己爹是誰,他娘從不主動提起。
有幾個村民勸他留下,說可以幫扶他到長大成人,但他拒絕了。
從那之後,一直待在寺中,每天除了打坐念經為母祈福,和師兄們學文學武外,就是幫忙處理寺中的雜事。”
安樂感歎:“靠人打傘,風雨飄搖。自己打傘,從容自若。
沒爹的孩子是根草,單親家庭長大的六師兄想必童年也不是很愉快,但依然有一顆赤忱之心,懂得感恩,又知道凡事得靠自己,很是難得。”
明慧大師:“是啊,他是為師眾多徒兒中唯一活的通透,心無掛礙之人。
不像你小師弟,雖才八歲,但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像個滿腹心事的小老頭。唉,為師都拿他沒辦法。”說到這直搖頭。
安樂好奇:“哦,小孩子一個,能有什麼心事?”
明慧大師歎口氣,娓娓道來:“他也是個可憐人,本是前丞相之孫,他祖父忠君愛國,一心為民,是個難得的好官。
閒暇時候,會陪他祖母來寺廟祈福。和為師下下棋,聊天天,也算有些交情。
奈何,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政敵想要拉他下馬,製造偽證,誣陷他通敵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