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革命很快驅散了看熱鬨的鄰居們,把院門一關,將賀春生、賀老栓和田翠花多少錢請進了堂屋裡商量事了。
禾稻苗追著衛生所的醫生和護士來到李家門前時,李家的院門已經關上了。
她湊到不遠處幾個圍在一起八卦的大娘、大爺身邊打聽情況。
這些大娘和大爺雖然不認識禾稻苗,但一點兒也不耽誤他們分享剛剛在李家看到的八卦。
“這閨女,你真是問對人了,賀掃把的哥嫂在李家院子裡鬨開的時候,我就在李家,看得真真切切,聽得一清二楚。這事多半是李家的錯……”
“什麼叫多半啊,肯定是李家的錯,沒聽賀掃把的嫂子說了嗎?李家人要害她兒子,這話一聽就不作假,要不然賀掃把的哥嫂能上門來打人……”
禾稻苗聞言立即開口詢問“那賀家的大爺、大娘有受傷嗎?”
“他們厲害著呢,沒看到受傷,倒是賀掃把和李紅梅被打得老慘了!兩人的臉青一塊紫一塊,腫得跟豬頭一樣!”
“我看打得好!李紅梅這妮子啊這次從市裡回來,尾巴翹得老高了,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上次我見到她衝她打招呼,她還衝我翻白眼!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她是一點兒也不把我放在眼裡!”
“李家老大在市裡當官,他們家現在是越來越不能惹了,也不知道賀家這次能不能討到好?”
“咱也彆替賀家操心了,這次賀掃把那個當兵的侄子是跟著父母進李家的,就是吃虧也吃不了多少虧!”
……
禾稻苗從身邊幾個大娘大爺口中得知,賀春生與賀老栓、田翠花一起同在李家,她微微鬆了一口氣。
賀春生是個青壯年,還是個軍官,對李家有一定的震懾力,他們幾人在李家,應該是吃不了虧的。
禾稻苗找了個樹底下的陰涼處,安心地等賀春生他們。
李家院門前湊熱鬨的人漸漸離開了,隻剩下她一人還在樹底下等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家堂屋的門打開了,賀春生和賀老栓、田翠花從屋裡走了出來。
田翠花轉過頭看著屋裡臉黑得跟煤炭一樣的李革命,扯了下賀春生的袖子,極小聲道“讓他們賠一千塊錢,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跟賠錢相比,她更願意把李家人送到農場服刑。
再多的錢,也不能抹平她兒子被李家算計所遭的罪。
賀春生嘴角微微一勾,嘲諷道“這隻是利息而已!”
他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我現在沒出事,就是把他們都抓到公安局,也定不了他她們多大的罪,而且李家在公安局有人,李家的老大還是市長的秘書,到時候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與其現在把李紅梅她們送到公安局,不如先拿了賠償,等找個機會找李家最大依仗李家老大的問題,痛擊李家人的七寸!”
賀老栓朝田翠花說道“你就聽老四的吧!”
田翠花冷哼道“暫且便宜了李家人!賀老栓,我們家已經徹底和李家人鬨掰了,你以後要是偷偷摸摸接濟賀掃把,看我怎麼收拾你!”
賀老栓氣道“你怎麼老這樣想我!”
“誰叫你們兄妹幾個感情深啊!”田翠花又翻起了舊賬,“六零年的時候,咱一家子都要啃樹皮了,你還能省下幾斤糧往賀掃把這裡送!你看她吃了咱家的糧,她又是怎麼算計老四的!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攤上這樣一個白眼狼小姑子……”
夫妻倆一邊吵著一邊跟賀春生朝外走。
李革命看著賀家三人去開了院門轉過身抬起手往還不服氣的李紅梅臉上扇過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