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稻苗剛摸了十幾個小屁孩的腦袋瓜子,一抬頭就看到李解放等人也擠到了自己的麵前,滿臉熱切地看著她。
“你們要乾什麼?”禾稻苗眼睛都瞪大了。
李解放咧嘴一笑,小聲道“你也給我們傳一下文氣唄!”
禾稻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壓著聲音沒好氣道“你們怎麼也跟著犯傻?”
李解放脫口而出“入鄉隨俗,入鄉隨俗!”
他們身為新時代的知識青年,按理來說是不該搞封建迷信的,但整個知青院也就隻有禾稻苗一人的作品在報紙上刊登出來,大家夥兒都羨慕得很,這不就觸發了國人特性——彈性迷信。
隊裡的人覺得能沾文氣,知青們深受他們情緒感染,也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也想試著沾沾文氣,說不定下一次就換他們的作品刊登到報紙上了。
要真能登報的話,那麼他們也不用再累死累活地下地乾活掙工分,還得擔心會養不活自己。
禾稻苗都被整無語了,但看著眼前幾雙飽含熱切的眼睛,她隻能無奈地伸出手,往一一往他們頭上摸了摸。
“你們也彆指望真能沾到什麼文氣,這些都是虛的。你們要想作品也能刊登出來,就要根據自己的特長來,多寫多畫。”
“我喜歡畫畫,所以我有時間就會多畫畫。這一次能夠把我的作品刊登出來,也是因為我是比較幸運的,所畫的內容,是其他人沒有畫過的,又比較實用,所以才會刊登出來。你們誰要是有繪畫特長,也可以從自己最擅長的一方麵入手,比如說比較擅長繪畫人物的,可以把農民勞動的形象繪畫出來。擅長寫作的呢,可以描述我們大隊的大隊長是如何帶領大家搶收的,可以寫隊裡的孩子是如何克服種種困難,在勞動之餘努力入學讀書,要為祖國做貢獻……”
禾稻苗知道種地十分辛苦,知青們不擅長,都想選擇相對更輕鬆的道路,這都是無可厚非的。
她自己本身也是屬於逃避勞作的人,作品還幸運地在報紙上刊登出來,她理解其他知青的感受,他們看到她的這一點兒成功,猶如看到一點希望,也是渴望著自己能夠成為下一個作品成功登報的人。
禾稻苗就是因為理解了種田的不容易,知青們下鄉的艱難,才更加希望知青們能夠在迷茫之中找到曙光。
“人無我有,人有我優,人優我新,我在繪畫的時候,就想著做到這幾點。文稿要想在報紙上刊登的話,我覺得最好是要真摯地歌頌、讚揚。”
禾稻苗是非常誠懇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她覺得自己的繪畫水平肯定是比不上大家的,但她的畫作,就是屬於“人無我有、人優我新”。
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不了解急救措施,她將急救措施畫出來,可不就讓人眼前一亮。
她投遞出去的文稿雖然沒有任何消息,但禾稻苗可是接受過後世填鴨式的教育,從小到大寫的文章那叫一個多,也自然知道歌頌祖國、歌頌母親、歌頌老師之類的文章是主旋律。
萬變不離其宗,這個時代歌頌國家、歌頌組織、歌頌勞動人民等文章,被錄取的可能性也比較大。
當然了,文筆也要好,要不然即使知道要寫這類的文章,卻寫得亂七八糟、前言不搭後語、語句完全讀不通順,那文章也是被扔到垃圾桶的。
禾稻苗認真地對知青們提點著,有心再試試投稿的知青們都陷入了沉思。
而隊裡的那些嫂子、大娘們見禾稻苗給知青們說了一大通,她們也希望禾稻苗給自家孩子說幾句,說不定孩子在沾了文氣後又被教育了一番後,就開了竅呢!
想到這裡,她們把湊到禾稻苗身邊的知青給擠開了,自己抓著自家娃又擠到了禾稻苗跟前。
“禾知青,你也來給我家娃說說幾句吧!”
“我家孩子機靈著,你也教他畫畫,讓他學著投稿去!”
“你什麼也沒表示就想讓我家稻苗教你家狗娃畫畫,你咋這麼不要臉啊!稻苗,你可彆聽她的,畫畫可是吃飯的手藝,要教也是教自家人,冬瓜最機靈,你先教他!”
……
禾稻苗看著眼前又和其他人吵起來的魏蕨菜和懵懵懂懂的賀冬瓜等幾個大小不一的男孩子,抿了抿嘴角。
她是沒這個閒心教小孩子們繪畫的。
禾稻苗扯了扯嘴角“不管是學畫畫,還是學其他東西,天賦和興趣是最重要的,有了天賦、有了興趣,努力過後才更容易出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