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蕨菜拿著田翠花扔下的棍子,從禾稻苗與田翠花身後擠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大屁股被卡在窗戶上的李大腳,驚呼了一聲“呀!那誰被卡著了!”
禾稻苗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一件事,這屋子除了門還有窗,她剛剛就不該死磕著門。
不過看到李大腳被卡在窗戶的那副樣子,這個窗戶不大,她也不一定能從窗戶進屋。
不對!現在不是關注這些的時候,她二嫂還倒在地上呢!
“二嫂受傷了!”禾稻苗提著刀急急跑了上前,將張三妮扶起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老張家的那死老太婆打的?”田翠花也舉著斧頭衝到了張三妮的身旁,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這老二家的都鼻青臉腫了,嘴邊還有人中有不少還沒乾涸的血跡,乍然一看淒慘無比。
老二家的可是他們賀家人,她在家被人打成這副慘樣,這是完全不把賀家放在眼裡,田翠花氣得眼珠子都紅了。
禾稻苗偏頭看向了田翠花“娘,咱得送二嫂去醫院!”
她見張三妮臉傷得都看不出本來的麵目,就知道李大腳往她臉上使勁兒招呼。
這臉傷得這麼重,也不知道腦子裡是否有損傷。
他們紅旗大隊的赤腳醫生的醫術也就那樣,根本就看不出張三妮的腦袋裡有沒有傷著,還是送到醫院檢查一下最好。
張三妮一聽到要上醫院,立即打起了精神,咬著牙堅持說道“不……我沒事!我……我隨便拿些草木灰……抹一抹就好了!上醫院……浪費錢……”
張三妮跟一些人一樣,有什麼傷病都打算自己挺一挺,挺過去也就好了,至於上醫院,就沒這個打算!
這上一趟醫院,還不知道會花多少錢了!
禾稻苗眉頭一皺“二嫂你這副樣子得檢查下,看看有沒有重傷的地方,早發現早治療,要不然有什麼問題拖到後麵就嚴重了,至於錢的事,咱再想辦法。”
田翠花把張三妮架了起來,扶著她往床邊走,生氣道“錢錢錢!都這個樣子了就知道想錢!摳門也不是像你這樣摳的!”
老太太雖然摳門,但該花的地方她也不會想著省下來。
而且張三妮這副樣子一看就是被李大腳那個老婆子給打的,老張家就得出這個醫藥費!
她看著兩條腿踩在床上不斷蹬想要擠出窗戶的李大腳,火氣是直衝腦門。
要不是老二家的都受傷了,她得顧著人,她肯定上前一把將李大腳給薅下來暴打一頓。
對於李大腳這個親家,田翠花一向看不上眼。
這個老婆子雞賊得很,明麵上不需要女兒補貼,其實暗地裡可會從女兒的手中摳錢摳東西了!
賀春生當軍人的,津貼比較高,每個月都會給父母一些孝敬錢。
田翠花雖然比較偏疼賀春生,但賀春雨、賀春雷和賀春風也是自己的兒子,還是留在自己身邊比不上小兒子有出息的兒子。
當父母的總是會看不得孩子過得太苦,故而每年年底的時候,她總會從賀春生寄來的孝敬父母錢中拿出三十塊,一個兒子給個十塊錢。
這十塊錢可不少,農村花錢的地方不多,再加上家裡的大花銷基本上是田翠花出的。
老大家兩口子有四個孩子,他們倆考慮得比較遠,也會精打細算,每年拿到錢後都會存起來。
老三家這兩口子那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子,有了錢後就胡吃海喝,先把錢花了買好吃的吃進肚子裡再說。
而老二這兩口子呢,有了錢後那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但卻是根本就存不下錢來,因為他們的錢都被李大腳給騙走了!
老二這兩口子每次過年回老張家,就是幫老張家乾活和給李大腳送錢的。李大腳明麵上也不要他們的錢,但會拿東西賣給他們。
什麼這雞蛋是母雞跑到以前的廟裡吃的草後下的,沾了佛光,一個要五毛一塊的,還有這豆芽是到隊裡最年長的老太太那裡換的,吃了也能長壽,也是要一塊兩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