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回過神以後奇怪地撓了撓頭,“這個怎麼壞了?”
它倒是沒想那麼多,記憶裡這是沒人的,於是修補好以後它轉身去了其他地方。
見它沒起疑,謝從意暗暗鬆了口氣。
野獸拖著一大袋野果走到了牢房正中央站定,它的身體裡長出了數根長長的樹藤,樹藤卷起幾個野果輕巧地送到了每個樹籠前。
它重複著枯燥的工作,背影顯得那麼忙碌又勤勞,活像是專門乾這個的一樣。
完成這些工作後,野獸又摸向了自己的頭頂,它的兩隻角中間悠悠地開出了一朵紅花。
它摘下花朵,用力碾碎,一瞬間異香遍布了整個牢房。
謝從意下意識捂住了鼻子,卻見躺在樹籠裡的人慢慢醒了過來。
原來這是解除迷藥的香氣。
她輕輕嗅了一下,發現確實和那個侍女身上的氣味是不一樣的。
這種香氣更加淡雅清新,而迷香則是比較甜膩。
“你這個魔獸到底要關我們到什麼時候!”清醒的人裡有個女孩發出了指控。
它像是聽膩了這種話,根本不回答她。
其他醒來的人,有人沉默地吃野果,有人像她一樣扯著嗓子大罵。
整個牢房亂哄哄的。
謝從意都忍不住捂了下耳朵,那隻野獸還是淡定地站在原地。
正當她覺得這隻野獸耐性挺好的時候,它說話了。
“人類,我勸你們還是閉嘴吃東西吧,否則就要餓著肚子入睡了。”
顯然它自以為的勸告其他人並不理會,聲音變得更加嘈雜了。
“少假惺惺!我才不吃你的東西!”
“我寧願餓死也絕不當你們的俘虜!”
“可惡的魔獸快放了我們!否則我父王一定會讓獵獸師把你們都殺了!”
“你們是永遠勝不過我們的,人類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休想讓我們屈服!”
諸如此類的言論在牢房裡回響,少年們始終仰著他們高傲的頭顱,仿佛無論麵對什麼羞辱也折不斷他們的傲骨。
野獸麵無表情,一隻手伸到了頭頂,那裡正在生長一朵黑色的花。
見狀謝從意立馬捂住了鼻子。
本來她還在猶豫要不要救人,但一想到完全沒著落的任務,就決定還是先按兵不動,萬一和她的任務有衝突就麻煩了。
退一步講哪怕任務和他們相關,她也不熟悉這裡的地形,帶著這麼多人估計是出不去的。
他們現在除了吃點苦頭以外,應該暫時沒有大礙。
看著裡麵的人一個接一個倒頭大睡,謝從意安心溜了。
離開牢房以後,她發現這個地方真的很容易迷路,除了樹還是樹,而且都長得差不多,連她這種方向感好的人都找不著北,很難不讓人懷疑這裡是不是設置了什麼幻術。
像是無頭蒼蠅似的亂逛了一會兒,謝從意還是找不到除了牢房以外的其他場所。
她隻能返回牢房,打算跟蹤那隻野獸。
幸好有歲歲在,一聞就知道它去了哪個方向,在林子轉來轉去,她終於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跟著它,謝從意總算順利見到了不一樣的場景。
密林中有一棵高大粗壯的大樹,野獸便在那裡坐了下來。
它靠著樹根閉上了眼,像是準備睡覺了。
“是時候該送信給他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