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安全返回後,謝從意就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據它所說,祠堂裡麵空蕩蕩的,隻有牆上有一些碑文,但它看不懂文字,所以無法轉述。
謝從意就納悶了,那些村民守著祠堂到底是守什麼呢?
下午她從祠堂前麵經過的時候,周圍的村民齊刷刷地向她看來,那眼神已經不能說是不善了,稱得上是厭惡,顯然是覺得她影響到他們的正常生活了。
於是她又溜達著去了村口。
大媽大爺們還圍在一起嘮嗑,謝從意麵色如常地坐在他們身邊,有幾個人的臉色瞬間就冷淡下來了。
尤其是花衣大媽,看到她就歎了口氣,眉眼間都是煩躁和無奈。
謝從意哪裡會介意這些,她直接從空間裡拿出小零食邊吃邊聽。
見她一副要待到天荒地老的架勢,大媽大爺也沒法子,隻能收起表情繼續聊天。
他們說的都是些家長裡短的事情,比如誰誰誰家殺豬了,誰誰誰家修房子了,誰又和誰吵架了。
謝從意剛開始還聽得津津有味的,一回味發現好像不太對。
這些八卦怎麼這麼耳熟?
好像昨天說的也是這些吧?
她認認真真把在場所有人的長相都看了一遍。
沒錯,連聊八卦的主角都是同一批人。
所以花明村每天都在循環嗎?
謝從意剛有點懷疑,又迅速否認了這個想法。
這些村民都是有自己的意識的,雖然他們說的八卦內容相同,但交流方式、語氣都和昨天並不一樣。
而且他們看到她前後兩次來時的表情和情緒也有變化,這說明他們是能做出不同反應的。
至於為什麼每天都要聚在一起聊同樣的話題,謝從意心裡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不過還需要觀察兩天再下定論。
傍晚,日落之時,村民們又不約而同地停下手中的事往回走了。
謝從意照舊跟著他們各回各家,看到每家每戶都家門緊閉起來,她的神情變得若有所思。
天邊的夕陽已經漸漸消失了,她腳步一拐去了祠堂。
這個時間祠堂外麵沒有村民經過,自然也就沒人能阻攔她進去了。
謝從意沒有破壞門鎖,而是翻牆進了院子。
祠堂裡沒有燈,裡麵黑乎乎的看不清。
好在她之前走山路的時候吃過虧記住了,掏出從大媽家裡順來的打火機點燃了竹子和樹枝,做成火把照明。
進了正廳,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黑色的長型供桌,供桌上有一尊雪白的神像,神像麵前的碗碟都是破舊肮臟的,唯有這尊神像亮的仿佛在發光一樣。
這和歲歲白天說的空蕩蕩完全不一樣。
是村民之後搬進來的,還是這尊神像自己出現的呢?
謝從意直覺是後者。
她沒再多看,轉身去了歲歲說的刻有碑文的牆壁。
整個祠堂都是木質結構的,隻有牆壁上的碑文是刻在一整塊黑色石塊上的。
她走到邊緣的位置一看,發現石塊是被人豎起來鑲嵌進牆上了,這看起來是個大工程。
謝從意深覺石塊上的字一定很重要,她用火把湊近去看。
上麵寫的並不是村規,而是……一首歌謠。
看到文字內容的那一刹那,她背脊一涼。
火把隨之熄滅。
她聽到了。
有女人在唱歌。
“水中照明月,明月持鏡向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