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種風風火火地開始了,村民們都是下地的好手,犁地、種地、坨地、打滾子等一係列工序仿佛流水線一樣令人賞心悅目。
村裡除了牛還有一頭騾子,兩頭牲畜對於春耕來說根本不夠用,隻能由人力分擔一部分。
然而犁杖沉重,人扶犁杖比牲畜種植要慢上許多,但是也沒有辦法,誰讓村裡牲畜不夠呢。
犁杖在前頭開路,幾個嬸子在後麵點種子、點肥料、拖坨子、打滾子,依次而來,忙碌中又有秩序,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滴汗水,春耕就在沉重的活計中轉瞬即逝。
人們早上四點便開工,中午將就著吃一口飯,晚上直到看不見才結束一天的勞作。
高家村土地麵積廣闊,雖然人口也算不得少,但是人均種植幾十畝地還是有的,因此春耕也持續了有近一個月。
就在春耕結束後不久,劉穗再次來到了衛生室,隨著她一起來的還有兩個婦女同誌,從年紀上看應該是長輩和平輩。
“林大夫,您上次給我開的藥真管用,我就喝了幾天就好了,後來聽你的又堅持喝一個月,現在感覺身上都更有勁兒了。”
兩個婦女也跟著道謝,原來兩人是劉穗的母親和姐姐。
娘三個長的確實有些相似之處。
“林大夫,這次來是想讓你給我複查一下,然後幫我媽和姐姐也看看。”
果然無論什麼業務都是連帶客戶多。
劉穗恢複的不錯,炎症已經痊愈了,內分泌失調基本解決,但是後續還是要多注意。
“大娘和這位嫂子誰先來?”
“媽你先看吧。”
劉穗姐姐先開口道,她有點不好意思,要再醞釀醞釀。
“大娘您身體有什麼問題?”
劉大娘看著五十多歲,長期務農顯得比較老,臉上又很多色斑、皺紋,手指關節粗大而且手背上有很多老年斑,典型的勞作女性。
“我啊就是這個腰總是疼,特彆是一到變天的時候疼得受不了,直都直不起來。”
“大娘您趴這兒,我先按按看是怎麼回事?”
劉大娘依言趴在行軍床上,露出腰部供林舒然按壓。
“這兒疼嗎?……那這裡呢?……是骨頭的刺痛感還是肌肉拉伸那種疼?……”林舒然找準位置邊按邊詢問。
“好了,初步診斷是勞損,就是乾活兒太多累的,大娘月子也沒做好吧?”
劉大娘一愣,這還和坐月子有關嗎?
“我月子坐了一個星期呢!是咱們這兒數一數二的了,我婆婆對我很好,就算生了女兒也沒嫌棄,我比那一般人家還多坐幾天呢!”
劉大娘說起婆婆感激又懷念,她婆婆最是明事理,彆看她頭幾胎生的都是女兒,但她婆婆什麼都沒說,也給她好好伺候月子,不像其他人家一樣看不上眼,生了女兒第二天就讓下地。
“我跟你說啊,我這命就是好,攤上個和善的婆婆,現在又有幾個孝順女兒,而且彆看我兒子年紀不大,力氣大著呢……”
說起家庭劉大娘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她家裡和睦,兒女雙全,自從嫁進劉家她就沒受過苦吃過虧,都是自己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