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地到小島上坐船要一個多小時,聽嬸子說幸好今天天不錯,海上波浪小,要不然可有的罪受了。
對此林舒然深以為然,她現在就有些難受,半暈不暈的感覺格外痛苦,腦袋像是籠罩一層迷霧一樣飄忽。
其實一開始林舒然感覺還不錯,第一次看見海的驚喜感很重,興致勃勃地看海、聊天,一點不適都沒有。
大概在海上漂久了新鮮感減弱,身體上的感受占據上風,吹著鹹膩膩的海風,鼻間嗅到的都是海水的鹹腥味,還有小船在水上起起伏伏,隨時都有被海浪打翻的危險。
身體感知以及心理壓力造成了林舒然開始暈船,雖然還沒有達到嘔吐的地步,但總歸也是不好受的。
蕭景注意到林舒然麵色有些不對,明白這是暈船了,找出兩人提前買好的酸味糖,塞進林舒然嘴裡。
“難受就靠著我眯一會兒,我們很快就到了。”
嘴裡的酸味直衝天靈蓋,強烈的清爽感刺激著林舒然的感官,頭也沒那麼暈了。
不過林舒然還是選擇靠在蕭景身上,會讓她覺得很踏實,有安全感,在心理上有所支撐。
“你也吃一塊兒吧,免得一會兒難受。”
第一次坐船不適應的應該占多數,林舒然很擔心蕭景一會兒暈船,還是早點預防的好。
要不是她太自信以為自己不會暈車,也不會等到現在。
船這你可就小瞧我了!
酸味過去後,該暈還是暈,靠味覺刺激也隻是暫時性。而且暈船也不是病,隻是身體對於外界刺激的反應,沒必要吃一些亂七八糟的藥。
嬸子名鄭翠芳,可能是習慣坐船,沒有絲毫難受,理解地看著小夫妻倆,這倆人感情也不錯。
再看看雀斑姑娘朱小小,比林舒然暈的還要厲害,已經拿著一個袋子在那裡吐了。
幾人好不容易挨到了碼頭,結果還要轉公交回去。
“咱們這邊的公交啊就這麼一輛,還是好不容易申請過來的,每天隻有三個來回,早上八點、下午兩點和晚上七點準時從碼頭出發,一般到咱們軍區那兒要半個小時吧。”
林舒然和蕭景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無奈,這島上的情況確實不樂觀。
幾人乘坐下午兩點的公交晃悠到軍區,登記過後蕭景和林舒然被領到團長辦公室,鄭嬸子帶著朱小小去往家屬院。
“報告!團長,新來的副團長到了。”
警衛員將兩人請了進去,一進門嚴謹的風格撲麵而來,林舒然有些緊張。
不當學生很多年,到了紀律嚴明的地方還是不自覺回憶起高中時期。
濟州島軍區的團長今年五十多了,鬢發早已斑白,可能憂思過多,眉間總是緊簇在一起,顯得整個人很嚴肅。
“你們好,我是濟州島團長周禮,代表全體成員歡迎蕭副團的到來,以後咱們團結一致守衛濟州島。”
兩人互相行軍禮,氣氛融洽許多。
周禮滿眼放光地看著林舒然,一臉大褶子笑成一朵菊花,
“這位就是弟妹吧?聽說你醫術很好,有沒有興趣擔任咱們軍區的醫務人員?到時候我給你在小蕭旁邊開個辦公室,你們夫妻倆每天可以一起上下班,多好!”
感謝陽沈軍區為他們送來林同誌,周禮表示組織還是會派人的,他們這兒最缺的還是醫療資源,不管是藥品還是醫生。
說句不好聽的,島上的太陽都比醫生多。
蕭景聽說可以和媳婦一起上下班,有些心動,閒暇時候他還可以多看媳婦幾眼,每天在一起的時間都變多了。
“冒昧地問一句,咱們島上是沒有固定的醫療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