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掌心靜靜躺著的赫然是一塊成色極好的玉佩。
為什麼沒見過世麵的林舒然能知道它很極品?可能是一種直覺,好東西都是有點氣場在身上的。而這塊玉佩全身上下都寫著“我很值錢”。
少年一直注意著林舒然的神情,見到她亮起的雙眼就知道她一定很喜歡。
如果再沒有進賬他就隻能沿街乞討了,尊嚴對於他來說不值錢,人總要活著才有希望,他還有仇沒有報,還不能死。
“這是我祖傳的玉佩,純種帝王綠,如果以後有機會賣出去,一定能值不少錢。”
少年極力推銷道。
“就算它現在沒那麼值錢,五十塊也是有的,我隻要五十塊就好。”有五十塊他就能換到幾百斤糧食,能夠他吃很久。
林舒然麵上平穩,在心裡換算了一下,現在工人的平均工資大概一個月二三十塊錢,也就是說兩個月的工資就能買這麼一塊兒極品帝王綠,賺發了呀!
這要是放在後世,這麼一塊兒帝王綠怎麼說也要幾千萬吧?現在就跟白撿的一樣,絕對的白菜價。
彆人不知道林舒然還不知道嗎?再過幾年就開放貿易了,之後華國經濟騰飛,金銀玉器的價值直線飆升,就這麼一塊兒玉佩就夠她一輩子用的了。
到時候拿手裡攢的錢在一線大城市買幾棟樓,平常收收租就是大康家庭,怪不得有句話說得好“站在風口上豬都能飛起來。”
林舒然覺得自己現在就是站在風口上的豬。
可能是林舒然思索的時間有點長,少年的底氣越來越不足,他是知道玉佩的價值的,但是萬一眼前這人不識貨覺得玉佩也就是一個垃圾,那他的飯豈不是泡湯了?
提出交換的時候少年是觀察過林舒然的,衣著大方得體還是新樣子,是整條街上九成人都比不過的。而且這個人看起來就是有學識的樣子,少年想她應該是識貨的。
出售玉佩的決定也是今天才下的,他已經餓了三天了,再不吃點東西肯定是撐不下去的。
那些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東西畢竟是個死物,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少年知道自己的目標。
於是他鬼使神差地和前來搭話的林舒然說換東西,沒想到這人溫和有禮,還會跟他這樣的人道歉,也是很有趣。
比起其他人,少年更願意賣給林舒然。
“如果……你嫌貴的話……四十也可以,真的是最低價了。”
天真的少年以為退一步就能讓人買下自己東西,如果他遇到的不是林舒然,可能連苦茶子都讓人騙走了。
“這麼快降價會讓人覺得你好欺負哦,大部分情況下對方還會繼續壓低價格,因為你在談判第一步就露怯了。”
少年懵懂地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林舒然,她這是什麼意思?讓自己再降低價格嗎?
眼裡閃過淚花,少年飛速低頭,“真的不能降了。”
聲音小的可憐,不知道的以為林舒然在欺負他。
有種罪惡感是怎麼回事?
仿佛她是那個欺負無能為力小男生的那種女暴龍。
林舒然趕忙解釋,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知道這個東西的價值的,而且你開出的價格是我願意承擔的。我隻是想告訴你以後要學會留底牌,不好那麼早退步,容易被欺負的。”
“你是願意給我五十塊嗎?”
少年再次抬起頭,眼睛亮的驚人,跟之前麻木的狀態天壤之彆,眼角還有淚珠將落未落,一瞬間林舒然覺得少年漂亮的驚人。
他沒毀容之前,也是一個翩翩少年郎吧?
林舒然從包袱裡掏出五十塊大團結,又從空間裡拿出一小盒修複膏,將兩樣東西遞給少年。
“這個藥膏是送給你的,不管你信不信,它可以減輕你臉上的疤痕。我不是覺得臉上有疤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我想你應該也喜歡最初的容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