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幾位仙師。”不一會兒,李公公笑眯眯地走出來,“請。”
“哼。”
安樂一揮袖子,率先走進養心殿內。
印明知領著江鈺幾人,還沒見到皇上,就聽到矯揉造作的撒嬌。
“父皇~父皇~兒臣今日可是鬨了個好大的沒臉!您可一定要為兒臣做主!”
隻見安樂半跪在皇帝身邊,一手裝作拭淚,一手拽著明黃色龍袍搖晃,哪還有一點在大街上威嚴的樣子?全是恃寵而驕的小女兒性子。
皇帝被晃得頭暈眼花,卻還是答應“行了行了,朕知道了。”
“印仙師。”
坐在高位的皇帝皮膚鬆弛,眼眶深陷,一身龍袍卻全無威嚴之氣,一看便知他長年縱情犬馬。
殿內不隻皇帝,一身穿玄色蟒袍的溫雅青年和另一個身穿藍袍的青年立在紫檀木桌兩側,正幫皇帝翻閱奏折。
“參見皇上。”
仙山的人不跪皇帝,所以印明知他們隻是拱手行禮。
皇帝原本混沌而無力的眼神在見到江鈺和沈逢春時發出光亮。
他自詡閱女無數,隻看身形便可知這二人數一數二的美人。
“這四位仙人也是上界來的啊?那兩位仙人怎麼不摘幃帽?”
相柏和印明知不動聲色擋住二人。
“回陛下,我們此次來是有任務在身,剛才在街上冒犯長公主實非本意。”
相柏恭敬回答,避開皇帝的問題。
“嗬嗬嗬,無妨,安樂從小便被慣壞了,做錯了事還望仙人不要與她計較。”皇帝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寵溺。
安樂似乎並不滿意這個結果,她氣惱地喊道“父皇!”然而,皇帝並沒有理會她,隻是安撫地拍了拍安樂的手,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盯著江鈺。
玄色蟒袍青年臉色蒼白,看起來有些虛弱。
“咳……咳咳。”
他額頭冒出虛汗,拿手帕捂住自己的嘴,但是咳嗽聲還是隱隱約約地傳了出來,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他似是覺得冒犯,從桌側走到桌前跪下“父皇恕罪。”
“快起來,你身子骨本來就不好,何罪之有?元承,還不快去扶太子。”
皇帝的目光眼中閃過真切的疼愛和惋惜“朕這個太子,從小體弱,不比他弟弟。”
“陛下,我師兄略通醫術,或許可以緩解太子的咳疾。”
江鈺突然開口,聲音輕靈,如春日亂入的蝴蝶,盈盈飛到每個人的耳裡。
皇帝登時酥麻了半邊身子,飄飄然不知所以。
“麻煩仙人,隻是我的病是從娘胎裡帶的,怕是不易好。”
元瑾又恭敬朝向江鈺行了個禮,一閃而過時,江鈺卻在他眼裡看到幾分勸告。
不等他再開口,皇帝立馬打斷“元瑾,你身體本就不好,還不讓仙人醫治醫治?”
說完又笑得異常猥瑣。
“印仙師,不如你們幾位也在皇宮裡多待幾日,朕一定好生招待。”
印明知早就接收到信號,也不再推辭。
“謝陛下。”
眾人退下後,安樂見李公公親自帶著江鈺一行人離開,也跺了跺腳連忙跟上,眼睜睜看著他們在延順宮前停住腳步。
“李公公,延順宮可是後宮嬪妃們居住的地方,這些人怎麼能……”
安樂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公公打斷,隻見他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眼角和嘴角的褶子隨著說話而一抖一抖的,語氣十分諂媚。
“長公主殿下,您誤會了,這是離養心殿最近的宮殿,陛下如此是為彰顯對幾位仙師的重視。”
印明知皮笑肉不笑“多謝陛下好意。”
安樂似是氣急,扭頭便走,而李公公也向幾人告退“仙師,咱家還要服侍聖上,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