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鈺聞言,這才舍得收起懷裡沉甸甸的金子。
她垂眸撫摸指間的戒指,一抹白光大剌剌閃過,露出手心的一把匕首。
在這突如其來的光芒中,江鈺的動作迅速而流暢,她的手心輕輕一翻,那抹白光如同被吞噬一般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
匕首通體漆黑,刃口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把手處鑲嵌著一顆紅寶石,那寶石紅得如同新鮮的血液,似乎隨時都會滴落。
江鈺將這把匕首輕輕地放在安樂公主的掌心,對上安樂有些訝異的目光,粲然一笑。
“活久一點。”
如此直白的話,安樂卻笑了起來。
她接過匕首,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匕首的把手,感受著那顆紅寶石的冰涼與鋒利。
失笑間,安樂的另一隻手輕輕伸向自己的發髻,動作利落而優雅,從那烏黑的發絲間拔下一根尖利的發簪。
她的手指輕輕一旋,發簪便脫離了發髻,在空中劃過一道金色的弧線,最後穩穩地落在她的掌心。
安樂將發簪遞給江鈺,隻笑道“要記得我。”
天色已經漸暗,暮色如同薄紗一般緩緩降臨,將整個皇宮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遠處的宮殿屋頂,瓦片在夕陽的最後一抹光輝中反射出淡淡的金色,而那些錯落有致的飛簷翹角,則在暮色中勾勒出堅硬的輪廓,顯得格外寂寥。
江鈺一行人的身影逐漸融入暮色,身影越來越渺小。
安樂在宮牆上相送,身影被宮燈的光圈暈染。
她站在原地,如同雕塑一般,靜靜地目送著江鈺的離去。
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隻有風聲、鐘聲和江鈺等人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風聲輕拂過宮牆,帶來了一絲寒意,而遠處的鐘聲,則像是為這場離彆敲打著最後的節奏。
就在這時,風帶著一道略含戲謔的聲音打破了這份靜謐。
“安樂女帝,以後可要自稱‘朕’了哦~”
這聲音雖輕,卻在這空曠的宮牆上回響。
安樂的身體微微一震,她轉過身去,期待著能看到熟悉的身影。
但身旁仍是空無一人,隻有風繼續在宮牆間穿梭。
再回頭望向江鈺離去的方向,隻見那個小黑點在暮色中正蹦跳著,仿佛是在向她揮手告彆。
安樂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
“嗯,我知道了。”
……
“不開心?”
相柏的聲音溫柔而關切。
他緊挨著江鈺,自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她情緒的變化。
相柏伸出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少女的手背,仿佛在無聲地詢問她的心事。
“不是。”江鈺吸了吸鼻子抬頭,“師兄,咱不能用傳送符嗎?我走累了。”
……
等江鈺一行人傳到仙山腳下,這裡已經完全變了樣。
原本仙氣繚繞、雲霧彌漫的山峰現在被層層青煙覆蓋,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寒冷刺骨。
四周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寒冷的氣息如同利刃,切割著每一個人的肌膚。
“阿嚏——”
感受著陣陣冷意,江鈺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聲音在寂靜的山腳下顯得格外突兀。
她本來就擁有火靈根,對寒氣非常敏感。
就連平日裡去洛雪峰時,微生霽月都會特意給江鈺包裹一層溫暖的屏障,以保護她免受寒氣的侵襲。
在江鈺思緒發散間,相柏不動聲色地給她糊了層靈力。
“怎麼回事?”
印明知眉頭一皺,似是也沒料到仙山的變化。
他與杜茂才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眼中的震驚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