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蛇對危險的感知非常強烈。
升卿幾乎是在危險信號傳達到大腦的同一瞬間,肌肉本能地收縮,尾巴如同觸電般迅速鬆開。
“鏗!”
一聲脆響,霜颸劍擦過鱗片,猛地砸在了地上,砍出道兩指寬的深痕。
藤藤趁此時掙脫束縛,嬌小的身軀在半空中靈活翻滾一圈,穩穩地落在江鈺的懷裡。
“略略略。”
藤藤臥在江鈺懷裡,麵上雖對著升卿做鬼臉,可還是自覺收起了藤蔓。
隨著藤蔓的收起,升卿的身體失去支撐,他像是被抽去了骨架一般,沿著牆壁緩緩下滑。
直到臀部接觸到冰冷的地麵,寒冷的感覺如同針紮般刺激著升卿的神經,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慌亂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身體。
他的動作很重,那些原本已經開始愈合的傷口,因為劇烈動作而再次被撕裂,滲出血珠。
江鈺見狀,隨手用劍尖挑起一件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隻輕輕一甩,那衣物便像長了眼似的,準確地落在了升卿的身上,蓋住了少年慘白的皮膚。
嘯風應是給升卿簡單梳洗過的。
原本雜亂的頭發被梳理得柔順,如黑色的瀑布般披在身上,散發出一股清新的香氣。
江鈺也終於知道為什麼他要先護著自己的身體了。
墨發雪麵,唇不點而紅,眉不化而黛,一雙狹長的狐狸眼微微上揚,配上如初春綻放的第一朵桃花般的粉眸,是江鈺從未見過的豔麗嫵媚模樣。
目光下移,是纖細的脖頸及如月的鎖骨,透出和不似花麵的脆弱,卻猶如鉤子般奪人心魄。
這小蛇,長得也忒好些了。
隻是若沒有自保能力,那美貌便成了罪名。
見他如此害怕,江鈺定下心神,迅速收起臉上的癡呆色。
她轉而看向懷裡的藤藤“怎麼回事?”
藤藤理直氣壯地指了指散落一地的藥布及銅盆“大老虎讓我給他換藥,我當然得脫他衣服了,可是他一醒就拿尾巴纏我!”
少年濃密的睫毛顫了顫。
在他的視角,睜眼便看這小姑娘趴在自己胸前上下其手,他這才下意識地用尾巴卷起她的身體,試圖阻止她進一步的動作。
可見眼前親密的二人,升卿眼底流出些羨慕,終究沒有開口辯駁。
聽完藤藤的話後,江鈺無奈地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
當再轉頭看向升卿,她臉上的表情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冷漠。
江鈺平靜道“你被打,是我趕走了那些欺負你的人;你身上的傷,也是我幫你醫治的。我不求你的回報,如果你不相信,現在就可以拿著這瓶藥離開。”
說完,她從懷裡拿出剛煉製好的療傷丹藥,輕輕地放在升卿麵前。
升卿低垂著頭,手仍緊攥著那薄薄的衣物,留下一片褶皺。
他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丹藥瓶,遲遲沒有動作。
江鈺見他如此,也不著急,轉身便去收拾雜亂的房間。
她知道,此刻的升卿需要一些時間來思考。
而藤藤實在舍不得這如此好看的小蛇,一改剛剛得意的樣子,亦步亦趨跟在江鈺屁股後麵求情。
“姐姐,彆讓他走好不好,藤藤喜歡他。”
江鈺並不回頭“藤藤,這是他的自由,而非是由我決定他的去留。”
“那……如果他願意留下來呢?”
江鈺失笑,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量“你和嘯風這麼能吃我都可以養,還差這一個?”
況且,如果每天能看到這種男色,感覺壽命都會延長不少。
……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過了很久,升卿終於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