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冬去春來,天地間的霜凍又一次融化,大比也近在眼前。
花槐正坐在宗門議事廳內,手指輕輕滑過一卷卷黃舊的弟子名錄。
突然,議事廳外傳來了隱隱的雷鳴之聲。
花槐的眉頭微微一蹙,她放下了手中的名錄,抬頭望向遠方的天際。在那裡,金丹雷劫的雲層正在緩緩凝聚,閃耀著令人心悸的電光。
“又是萬劍宗。”
臨近大比,各宗弟子都卯足了勁突破,月月雷聲不斷。
隻萬劍宗的金丹雷劫,幾年來便已有兩場。
如今,這是第三場了。
蕭津放下了手中的文卷,他的眼神穿過議事廳的窗欞,落在了遠方那逐漸醞釀的雷雲之上“這次應該是滄漣的徒弟。”
提及曜靈,花槐的眉頭不禁皺得更緊,她可對其沒什麼好印象。
前段時間,曜靈在外曆練時遇險,單靈根受損的消息在修真界傳得沸沸揚揚。
滄漣為她求藥,甚至親自求到承天宗這裡。
沒想到這麼快就好利索了。
“嗬,倒是好運氣。”花槐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看來滄漣對她這位徒弟還真是用心良苦。”
她話鋒一轉,又問“江鈺和沈逢春呢?”
“兩人皆半入金丹,講究的是一個契機,何時能夠真正突破,還得看她們自己的機緣。”
說著,兩人都望向一處。
略顯破舊的演武場上,兩道一前一後、你追我逃的身影已然成了承天宗一大景觀。
時逍抽出的劍鞘在空中劃過道弧線,卻隻捕捉到少女飄逸的裙擺。
“嘿!跑的倒挺快。”
江鈺的身影在前方跳躍著,腳步如同舞動的風,每一次落地,都恰到好處地避開時逍的攻擊。
她甚至還有餘暇回頭,朝後扮了個大大的鬼臉。
“略略略~~~”
時逍嘿笑一聲,正要再提升些速度,卻被突然出現的沈逢春和孟挽花攔住。
她們兩人顯然是早有預謀,默契地站定位置,封鎖住時逍的去路。
“打他!”
江鈺眼見時機成熟,腳尖輕輕一點,身形如同舞動的柳絮,輕盈地轉了個方向,朝著時逍猛衝而去。
沈逢春和孟挽花相視一笑,同時出手,一左一右朝時逍夾擊而去,動作協調得如同行雲流水。
時逍與她們對煉,修為都是刻意壓製在金丹中後期,此刻麵對兩個半入金丹和一個金丹初期的聯手攻勢,竟被逼得節節敗退。
“哎哎哎,看,花長老!”
他突然指著某處方向大喊。
狼來了的小把戲他玩了幾年,三人早已免疫,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又一擁而上。
“真的真的!沒騙你們!哎!誰踹我屁股?!”
時逍的身體在演武場上翻滾,灰塵揚起,衣衫不整,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瀟灑模樣。
花槐和蕭津看到時逍毫無形象、滿地亂爬的樣子,都忍不住捂臉。
“這次大比彆讓他跟著,有點丟人。”
“正有此意。”
兩人並未壓低音量。
江鈺三人聽到聲音,回頭瞧見花槐時動作都不由一頓,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迅速列成排站好。
看著眼前低眉順眼的小孩,哪還有剛剛一點囂張的樣子?
“得了,我又不是來訓你們的。”花槐擺擺手,柔聲道,“明天就要啟程去,今日都回去收拾收拾吧。”
“耶——!”
話音剛落,江鈺立馬竄了出去,邊跑邊跳,活像冷宮裡瘋掉的妃子。
孟挽花和沈逢春也緊隨其後,動作雖然沒有江鈺那麼誇張,但緊繃的神情卻也放鬆了不少。
等到看不見三人打打鬨鬨的身影,原本還躺在地上,一副苦兮兮投降模樣的時逍像是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
他一邊活動著筋骨,一邊隨手拍了拍屁股上的腳印。
“怎麼,不裝了?”
蕭津站在一旁,手中的玉扇輕輕扇動,將靠近的灰塵扇遠了些。
時逍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知想到什麼,臉上印出笑來“被虐這麼久,好歹出發之前讓她們輕鬆一下。”
不過現在看來,她們不止輕鬆,還得瑟起來了。
【江鈺】
海底小縱隊,準備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