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逍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漸漸清晰。
當他回到承天宗時,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禁微微一愣。
住所門口,幾十餘位負傷又包紮好的的親傳弟子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他們麵部皆是失血後的慘白,有的手臂懸掛著,有的腿部被白布緊緊包裹。
明明一個個都傷得不輕,可卻全然沒有呼痛聲,反而氛圍凝固,落針可聞。
旁邊,還有一堆舍不得打罵的長老急得跳腳。
可不是舍不得嘛。
這群孩子麵對魔族的表現,真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謀略、團結、勇敢、信任……
江鈺短時間想出對策,同容遙為救親傳,能不顧危險,先以兩人之力涉險。
遇到魔族追殺,紀修柯等人願以自身為餌,不顧自身安全,掩護同伴逃走。
被困的二十幾個弟子,敢齊心燃燒壽元,以求破開魔族的禁錮法器……
有江鈺懷中的觀影石,留在觀眾席的長老們能看見每一個親傳的努力。
甚至在最後,全身幾近骨裂的琴有意強撐著身子,吹起笛聲以作號角時,那悲壯難聽的旋律,讓幾個百歲老人差點不顧形象地哭出來。
都是看著長大啊。
一個個被傷成那樣,誰不心疼呢。
尤其是江鈺那孩子,都要曆雷劫了,還敢一個人去牽製元嬰期的魔族。
當他們趕到時,扶月仙尊凝出的厚厚冰層已經將其包裹,也無法判斷她的情況。
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問這群孩子,又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但,應該是傷得不輕。
不然,扶月仙尊不會那般失態,這群孩子也不會非倔著在承天宗門口等。
……
時逍目光掃過這一片受傷的小幼苗,語氣輕鬆地調侃。
“這是,要賴上我們承天宗了?”
聽見聲音,人群中尚能活動的親傳嘩啦啦地站了起來,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長老!”
“長老,我們……”
“長老,江鈺她……”
親傳們在下麵互相戳戳碰碰,眼神交流間,都流露出一種不安。
時逍自然是知道這群孩子想知道什麼。
“傷還沒養好就回去躺著,彆來這碰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