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逢春的雷劫持續了一天一夜。
閃電如同銀蛇在烏雲中穿梭,震耳欲聾的聲音緊跟其後,仿佛要撕裂天地。
這場麵自然沒逃過彆人的眼睛。
在這漫長的雷劫期間,不斷有其他宗門的長老隨機刷新。
或是隱藏在暗處,或是裝作不經意間路過,或是厚著老臉攀關係……
“咳咳,時長——”
“咻~~~”
被打飛的破空聲音。
看見眼前劃過的優美人體弧線,剛要走近的師問夏和徐宗主同時停住了腳。
兩人相視一眼,師問夏試探著開口“……師尊,要不咱們等雷劫結束再過去吧?”
“徒兒聰慧,老夫正有此意啊!”
徐宗主大掌一合,帶著師問夏就地而坐。
雷劫凶猛,不能出一點差池,時逍這般守著也在情理。
況且兩人本就是來道謝,不是來挨揍的。
等到破曉時分,天邊的烏雲終於裂開了一道縫隙,魚肚白的光芒透過雲層,灑向了這片被雷電肆虐過的土地。
那狂暴的雷點也像是耗儘了最後的力氣,逐漸遠去,消失在天的儘頭,取而代之的,是緩緩灑下的、如牛毛般的細雨。
時逍閃身到大坑旁,用木棍輕戳著已然焦黑的沈逢春。
“徒兒?徒兒?”
“滋……滋啦……”
殘留的雷電隨著他的戳弄,發出劈裡啪啦的微弱聲音。
沈逢春閉著眼,艱難動了動手,把時逍手裡的木棍直接折斷。
時逍“……”
她好像沒說什麼,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時逍摸摸鼻子,假裝無事發生,掏出玉簡給孟挽花傳信。
“把那兩個不爭氣的帶來,蹭蹭你師姐的靈雨。”
頓了頓,他又補充“把那個小孩也帶來。一身傷,彆等小天才回來怨我虐待兒童。”
……
柔細的雨幕輕輕灑落,仿佛一層薄紗,覆蓋在這片經曆雷劫的土地。
“師尊,好像沒動靜了。”
“嗯,去看看可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師問夏和徐宗主說著,正要上前,卻突然感覺到腳下隱隱有震顫傳來。
兩人下意識地回頭望去,隻見一個龐大的黑點在塵土飛揚中迅速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