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烈,你看這翊菱伯納堡,怪不得被人叫做連山之城,真乃帝國第一雄關啊。”凱爾曼站在城頭看著南北的山勢,再看著這城牆巍峨,碉樓綿延,箭樓林立,不禁感歎起來。
“是啊,親王勞苦功高。”斐烈伯爵應聲道。
而站在一旁的源康雖然心中不服氣,但是也不至於傻到這個時候出言煞風景,隻得在一旁尬尷地應承著。
幾人正說笑著,雷薩親王已經率軍回到城內。
雷薩不敢怠慢一路奔上城樓,情急之下差點被石階絆倒,幸好一旁的斐烈伯爵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攙住了。
親王告了聲歉,躬身歎道“讓陛下見笑了,這年紀上身了,到底是不中用了。這才掠了一陣,腿腳就沒那麼利索了。”
“親王免禮。”凱爾曼笑道,“孤記得親王年紀與孤一般大,這般歎老,豈不是在說孤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陛下,老臣豈敢。。。”雷薩聽凱爾曼這麼說,惶急地又跪了下去。
“起來吧,孤說的玩笑話。”凱爾曼說道,“不過親王你這般年紀,還親自上陣搏殺,確實是勇毅過人,當真乃我軍中楷模。”
“陛下謬讚,是這庭霄人氣焰驕盛,若老臣不下城去挑上一陣,怕墮了士氣。”雷薩說道。
“咦,你那個大兒子艾頓呢,怎麼不見他人?他不替父分憂,跑什麼地方去了?”凱爾曼不禁問道。
雷薩上前一步輕聲道“不瞞陛下,春季將至,那山脈裡頗有異動,艾頓被我派去鎮壓了那些不安生的魔物了。”
凱爾曼點了點頭,繼而問道“你與那庭霄的元帥連戰幾場,感覺此人如何?庭霄的兵員戰鬥力如何?”
“其實玖湛這幾年一直在調訓兵馬這事老臣也是略有耳聞,這幾番交戰下來,發現此人確實有幾分本事,庭霄兵馬的步騎協從,還有武道和法師的遠近配合,都頗有條理。”雷薩說道,“老臣與他戰的這幾陣,都沒占到什麼大的便宜。”
“噢?你的雷薩精銳兵團和這個玖湛打得不相上下?”凱爾曼奇道,“你的兵團可是帝國內數一數二的精良配備了。”
“老臣慚愧。”雷薩低下頭道。
“親王你不必自責,陛下親至,必定掃平這些膽大妄為的庭霄人。”源康這時發話了,他這話說的很有意思,明明自己急於求戰功,卻假托陛下的名號。
“陛下親臨,那自然是馬踏敵寇,不在話下。”雷薩平靜應道。
而凱爾曼卻沒再言語,看了一眼身旁一言不發的斐烈伯爵。斐烈也明白凱爾曼心中所想。這二人對雷薩領軍的本事都是知曉的,能和雷薩打個平手,那自然也是相當厲害的一號人物了。
翊菱伯納城堡某座碉樓的密室內。
“親王,你答應那個玖湛了?”希律主教看著雷薩親王問道。
“說什麼答不答應,有什麼意義。凱爾曼放我回緬因的那一刻起,他就應該想到我可不是那種好相與的人。”雷薩冷冷說道。
“親王,您可想好了?這可是天大的事。”希律皺著眉說道。
“想好了?我看到伽弗那個痛不欲生的樣子,那一刻,我就想好了。”雷薩一臉寒意。
“可二公子被暗害成那樣,也不是陛下的意思啊。。。”希律看了雷薩一眼。
“可是凱爾曼他動了殺我的念頭,不是嗎?”雷薩轉過臉來盯著希律,一雙碧眸冒著精光,“他既然動了這種念頭,我就不得不反了。再者說了,你以為他這次來緬因,真的隻是為了打跑庭霄人這麼簡單嗎?”
“也是。”希律點頭道,“陛下這次來,除了要對付庭霄人,隻怕也存著旁的念頭。”
“酈丘大營那邊應該都安排好了吧?”雷薩轉念問道。
“都安排妥當了,在加上是大公子親自前去,應該沒什麼問題。”希律點頭道。
“菲玥大師呢?她人到哪了?”
“前幾日在紐茵城,說是要和三小姐一起過來。這兩日應該要到了。”希律答道。
雷薩點了點頭,而後看了一眼希律,“還有你那些光正教殿守和法師呢?都集結好了嗎?”
“親王放心,既然幾年前我選擇和您一塊共謀大業,自然會傾儘全力。所有的殿守和法師一共六千人,都已經集結完畢,隻等親王你一聲令下。”希律沉聲說道。
“嗯。先駐紮在城西二十裡外的營地裡,彆讓凱爾曼察覺出什麼動靜來。這些百裡挑一的教會精英,沒幾天就用得上他們了。”雷薩吩咐道。
“好,我這就去安排好。”希律領命而出,背過身去的時候撇了撇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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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主碉樓三層的奢華房間內,國王凱爾曼蹙眉望著窗外這城高池深,堅不可破的翊菱伯納堡,難免又感歎起來。此時房間內就國王和斐烈伯爵二人。
“這雷薩真是個人才啊,這一路行軍而來,風鐵堡,紐茵城,還有這連山之城──翊菱伯納,不到十年的光景,孤看著這翻天覆地的變化,忍不住的要讚他一讚。”凱爾曼臉上陰晴不定地淩厲說道。
斐烈伯爵聞言遲疑了一下,沉吟片刻之後望著凱爾曼小意問道“陛下您這是在想如何殺了他?”
“哈,還是你這老家夥最懂我。”凱爾曼笑起來。
“雷薩精銳兵團那軍容之盛,相信陛下應該也看到了。我們雖是領著十多萬人來的,真要和雷薩內鬥,可不明智啊。老臣以為眼下最為要緊的還是先想著如何趕跑那些庭霄人。”斐烈提醒道。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雷薩還是等打完庭霄人再處理好了。”凱爾曼歎了一聲,“沒想到這個庭霄的元帥居然有兩下子,和雷薩也能打個不相上下。”
“是啊陛下,所以此戰不可大意。我剛剛已經派人去打探過了,這廝在馬洛德平原安營紮寨,這是一副要我們決一死戰的架勢。”斐烈說道。
“他後續物資的補給綿延千裡,肯定打不起消耗戰,故而隻得找我們決戰,難道他還有其他什麼法子嗎?”凱爾曼笑道,“不過孤會給他這個機會的,真要是躲在這連山之城裡,生生把他耗死了,豈不是讓天下人嘲笑孤怯懦嘛。”
雖然斐烈伯爵始終覺得堅守關隘,待敵自亂再取之才是上策,然而他發覺陛下似乎陷入了一種不可言明的狂熱之中,並不會理會他的意見,故而沒有多言。這種狂熱不知道是因為聽信那神神叨叨的鶇山大師所言,還是受了源康等人的攛掇,還或是今日受了雷薩親王的刺激。
他也猜不透雷薩親王那句“年紀上身了,不中用了”究竟是無心之言,還是有意為之。
“對了,皮洛大師的住處安排妥當了嗎?”凱爾曼忽而問道。
“就安排在了樓上,陛下走上去就見得著他老人家。”斐烈知道陛下有話要和皮洛大師聊,識趣地退了出去。
是夜,薩留希皇宮的拂星樓上,鶇山大師望著夜空中的景象,嚇得跌坐在地,連那視若自己性命般重要的水晶球滾落在地也沒發覺。
隻聽得他嘴裡不停喃喃道“熒惑疊亢,心危守軫,大凶之兆,大凶之兆啊。。。陛下,陛下呢。。。”
皇宮裡的宮侍們隻當這披頭散發的神棍又發什麼瘋呢,並沒人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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