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說了這麼多了,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您呢?”弛鞎轉念說道。
“艾爾文·斐烈。”艾爾文說著,用酒把自己的杯子滿上。
弛鞎仔細搜索了下自己的記憶,好像從未聽過說這個名號,尤其是在他所知道的貴族範疇裡。
“彆想了,我可不是什麼貴族。”艾爾文笑著道,顯然,他看穿了弛鞎心中所想。
短暫的失望過後,弛鞎偷瞄了艾爾文一眼。他發覺艾爾文好像根本不以自己的身份為意,臉上那種肆無忌憚的自信是弛鞎從未見識過的。
弛鞎自問也是接觸過伯爾公國不少貴族的,尤其是這讚茨城裡的貴族們,可他就沒感受過艾爾文這樣獨特的氣質,那與生俱來的散漫與超脫,充斥在其舉手投足之間,那種不以天下為意的傲然,充分證明著此人不俗的身世。
弛鞎又偷偷望了一眼奧妮安,越發覺得艾爾文是在拿自己逗趣,他心下暗想“能有這等樣貌氣度的女子相伴,他能是個普通人?要知道,奧內茵伯爵家的那幾個閨女,可是連這女子的一顆指甲蓋都比不上啊。”
弛鞎從方才艾爾文與奧妮安間的對話,就知道這兩人關係不一般,至少是情投意合的那一種。
“就憑自己喊了這麼多聲“殿下”,他可是一句都沒否認過。”弛鞎心下猜測艾爾文是聽慣了彆人這麼喊他。
艾爾文看著弛鞎臉上那難掩的懷疑表情,心下覺著好笑。
“我可真沒騙你,”艾爾文笑著掀起自己的外套,然後指了指裡頭的襯衣,“這裡麵可真的沒有什麼燙著金的爵位。”
奧妮安一聽這話,一看艾爾文這動作,差點笑出聲來,隻得趕緊以咳嗽來掩飾,一雙妙目瞪了艾爾文一眼後,就望向了彆處。
由於奧妮安反應極快,弛鞎沒看到這一幕。
“而且,我也不像提利爾城的那些酒商一般,有著殷實的家底。”艾爾文接著調侃道,“和你說實話好了,方才在那發了一通牢騷,就是因為我收了普世教會的錢財,要替他們畫一副教堂畫,又不知道畫什麼好,所以才叨叨個沒完的。”
弛鞎現下卻覺得艾爾文的解釋有些越描越黑的味道。因為他覺得,艾爾文能擺出這副調侃的姿態來,必定是內心有所憑恃。所以他很是堅定地抱著一個觀點“這人肯定有來頭,無論他怎麼矢口否認。”
奧妮安自弛鞎坐下來後就沒開過口,可她臉上那副雲淡風輕“任艾爾文自由表演”的神情,不是正巧從側麵印證著他觀點的正確性嗎?
顯然反複被酒精刷洗大腦的弛鞎,沒聯想到這一點。
不過在艾爾文自己看來,他說的確實都是實話呀。
“殿下,反正無論你說什麼,你這個朋友我是結交定了。”弛鞎笑著說道。他話才說完,就打了個相當飽滿的酒嗝。這舉動,要麼說明弛鞎是徹底醉翻了,要麼說明了他是完全卸下了心防,把艾爾文當朋友了。畢竟弛鞎也是個很懂禮儀的人,餐桌上打這麼一個嗝,也太失禮了。
艾爾文笑著點了點頭,“我隻是提醒你,現下我可真是一窮二白得很,比你好不了多少。”
弛鞎心裡“咯噔”一聲,暗自心驚“他是怎麼看出我手頭窘迫的?”
暈沉之下,弛鞎又想到了那個把他拋棄的女人,於是一臉愁苦地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方才你還提了句那個。。。那個蒂萊爾公國?”艾爾文轉念問道。
“噢,剛才不是說了嘛,他們公國的大公,是那位俏寡婦──斯隆公爵夫人,那可是位相當妖冶風流的人物啊。。。”弛鞎還沒把話說完,就再次酒力不支,趴在桌上小睡過去了。
艾爾文還想著問他些關於這普世教的事呢,看來也隻得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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