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葵傾在馬德拉的街道巷弄裡七彎八拐地快步走著的時候,夏燁一直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他倒不是要監視葵傾,隻是單純地擔憂她的安危罷了。隻不過夏燁不知道的是,這座看著狂野的城市,其實治安相當的好。
終於,葵傾在一間其貌不揚的民宅前止住腳步,輕叩了幾下門扉之後,有個小廝模樣的年輕人來開門,一看是葵傾之後,就欣然讓她進去了。
而夏燁則是在不遠處的街角看著,沒有乾預。他知道葵傾沒交代任何人跟著來,肯定是有她的打算的,自己若是唐突地跟過去指不定得壞了事。
絡黛在馬德拉的聯絡點和特瓦德丹的就不一樣了,不能用商鋪作掩護了。因為眾所周知,這馬德拉所有的店麵鋪子都直屬與雲漠煙親王,他們若是弄個鋪子,先不說親王樂意不樂意,那也屬實太高調了,太顯眼了,那時商鋪不但沒了掩護的作用,還容易把這個組織曝光於世。所以絡黛在馬德拉的據點,就是一間毫不起眼的民宅。
年輕的小廝引著葵傾上了二樓,然後進了一間臥室,待他把幾案上的一瓶墨水順時針擰過幾度後,靠著牆的木床向著牆麵翻起,床底露出一條密道。
而後小廝禮貌地笑起來,朝著那密道深處比了“請”的姿勢。
葵傾點了點頭,徑直往那密道裡走去。
如果艾爾文在這,斷要吐槽,這絡黛組織,好像不設置個暗門機關什麼的,就顯不出他們是地下組織一般。
待葵傾進入了那密道之中,小廝再把墨水瓶子擰了回來,床就恢複了原樣。
地道通向的是隔壁那間宅子,顯然,絡黛組織是用了兩間屋子改造的這個密室。
“喲?葵傾姑娘來啦?”密道深處那木門上的小窗開了下,一雙突兀的眼珠借著密道裡的燭火看了看來人。
然後,那木門打開了。
與特瓦德丹不一樣,這次開門的是一個身材瘦削的中年人。他皮膚乾枯,眼球凸起,像極了那種從事文案工作的學者,就差鼻梁上掛副眼鏡了。當然,這些絡黛組織的接頭長老的眼球之所以都會這樣,也許是長時間在光線不足的室內工作造成的。不過這位長老的頭發還是打理的很得體的,即便數量不多了。
葵傾笑著點了點頭,直接進了屋內。
“這次有什麼可以幫您?”瘦削的中年人笑著對沙發上的葵傾問道。
“納祁長老,這次要幫我打聽一個人,我需要知道他最近所有的消息。而且速度要快,越快越好。”葵傾開門見山地說道。
“誰?”納祁長老好奇道,他好奇的是葵傾為何語氣裡有毫不隱藏的急切,“但凡是有點名氣的,無論他在大陸的哪個角落,無論在大山脈的北麵還是南麵,我們組織都會有記載的。”
說這話的時候,納祁長老信心十足,論對各國大大小小的風雲人物的情報,沒有人會比他們絡黛組織更全麵了。
“艾爾文·斐烈。”葵傾說道,“你們肯定有這個人的資料吧。”
“額,我想想啊,這個人我好像很有印象。”納祁邊說著邊回憶起來,“雅菲帝國,斐烈伯爵的獨生子,艾爾文·斐烈?是吧?噢對了,現在不叫雅菲帝國了,改叫寰世帝國了。”
“對,就是他。”葵傾急著回道。
“組織裡最後的記載。。。我記得這個人應該是在特瓦德丹出現過,”納祁沒有去翻資料,顯然他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很有信心的,“對了,那時候,他不是和你在一塊嗎?”
“後來呢?後來就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了?”葵傾臉色有些慌張站起來,盯著納祁問道。她怕的是如絡黛這樣的組織都沒艾爾文的消息了。
“最近好像沒收到了,就記得他和你一塊,乘著空艇進了大山脈。”納祁說道,而後他詫異地看著葵傾,“後麵的事,難道。。。葵傾小姐您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來找你們了。”葵傾臉色沉下來,坐回到了沙發裡,歎了口氣道。
“您先彆著急,坐一會啊,我幫你再翻一遍資料,興許是最近發來的情報我漏看了呢。”納祁看著葵傾的臉色,如此安慰道。
而後納祁把書案上的最近接收到的情報再查了一遍,確實沒有關於艾爾文的。
葵傾期冀地望著納祁,奈何對方搖了搖頭。
絕望與恐慌再度襲上她的心頭。
“連你們都沒有他的消息,難不成他真的。。。”葵傾一隻手使勁揉著自己的眼眶,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測。
“到底出了何事啊,葵傾姑娘?你們是在大山脈裡遇到什麼魔物了嗎?”納祁很是不解地問道。
葵傾還沉浸在自己無措的情緒裡,許久之後才想起來回應納祁,微微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