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爾文與奧妮安深切討論關於各種陰謀的萌芽同時,特拉勒底山脈裡的“三人行”也正在相互埋怨的情緒下進行著。
派瑞爾總是在嵐姻和大個骷髏間充當和事佬的角色,所以這段時日,讓這個弱小的骷髏倍覺身心疲累。
“我們現在在哪裡?要到哪裡去?”這已經是嵐姻不知第幾十次的發問了,她叉著腰望著這一大一小兩隻骷髏,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語氣裡的不耐煩一再反複,“你們到底要去哪裡?”
“嵐姻姑娘,不是和你解釋過了嘛,我們要去找一頭冰龍。”派瑞爾堆著笑,迎上嵐姻埋怨的麵容。此時的小骷髏已經從它主人那得知這姑娘的芳名了。
“好笑!那和我什麼關係?扣著我做什麼?我和那冰龍又不熟。。。”嵐姻眼神繞過派瑞爾,瞪著它身後的大個骷髏說道。
大個骷髏那幽藍色的瞳光裡流露出一絲明顯的不屑,語帶譏誚“不跟著我們。。。那我問你,你知道。。。你現在要做什麼嗎?”
它這是對失憶的某人的一種徹底的嘲諷。
嵐姻的碧眸裡充斥著熊熊怒焰,“你彆以為我忘了是你竊取了我的記憶!”
“你記得這事又如何?”大個骷髏淡淡掃了嵐姻一眼說道,“你是我對手嗎?”
“那行啊,你把這該死的骨爪去了,我們痛痛快快地決個高下,如何?”嵐姻食指點了點玉頸處的骨爪項圈,嘴角亦是掀起嘲諷的笑意。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盤,你雖不是我的對手,但以你的實力,還是有本事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的。”大個骷髏咧著嘴說道。
“呸!無膽匪類!不敢就是不敢,還整一套說辭。”嵐姻撇了撇嘴說道,“再說了,你有眼皮嘛?”
大個骷髏愣了一下,它完全沒想到嵐姻居然會出言攻擊自己的相貌。這不禁讓它覺得有些好笑,還是那種又氣又想笑得感覺。它似乎很多年沒有體會這種情緒了。
“是呀,我這驚悚的樣貌,怎麼比得了你那風流倜儻的小混球——艾爾文呢?”大個骷髏出言挖苦道。
“艾爾文?誰?”嵐姻聽到這個名字時,心臟不禁驟縮了一下。她顰蹙著,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來關於這個名字的任何記憶,但是她十分清楚,她認識這個人,這個對自己無比緊要的人。尤其是聽到“小混球”“艾爾文”這些字眼時,她記憶深處裡波濤洶湧,有千萬種情緒在翻湧,讓她一時間喘不過氣來。
“怎麼?想不起來了?”大個骷髏望著一臉蒼白的嵐姻,笑著明知故問道,“那可真是可惜了呢。。。”
“趕緊把我的記憶還給我!”嵐姻的碧眸裡閃過濃烈的殺意,近乎歇斯底裡地吼出了這句話。
“省省吧。”大個骷髏錯開了嵐姻的視線。隻見它手掌一揚,嵐姻頸部的骨爪項圈瞬間收攏,那些在她體內積攢的魔力刹那間煙消雲散。
“你遲早死在我的手下!”嵐姻雖然出不了手了,不過還是如母豹一般地剜了大個骷髏一眼。
她說完就轉身離兩個骷髏而去。
“你去哪?”大個骷髏骨掌在雪地上輕巧地一點,鬼魅般地落到了嵐姻身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你是我的奴隸嗎?”
“對不起,當奴隸什麼的,我沒興趣。”嵐姻冷冷掃了它一眼道,“你要麼就殺了我,要麼就放我走。”
“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呢。”嵐姻說著淡淡瞥了大個骷髏一眼,沒等對方作答,腳下的步子又邁開了。
“我有什麼下不了手的?”
“那你倒是動手啊?”
“你想激我?激我殺了你?”大個骷髏眯起窟窿眼說道。
“你管那麼多呢。”嵐姻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
這樣的對話,連日來派瑞爾也聽不少次了。它心下清楚,它這主人不會大發雷霆,結果了這個叫嵐姻的姑娘的性命。
關於這一點,其實派瑞爾一直很費解。為何它這主人不能對這人類姑娘痛下殺手呢?按以往的經曆來看,它這主人可受不得一點冒犯的。
大個骷髏這麼縱容嵐姻的原因,隻有它自己知道了。它對於嵐姻的著迷,不在於她的記憶,更多的是,這個姑娘的記憶居然能勾連起自己塵封的記憶來。它知道自己這麼想,是危險的,同樣的,它也清楚,眼前這個姑娘是一把危險的鑰匙,自己即將用她來開啟那恐怖的記憶之門。
可這是它抗拒不了的。
它就是止不住心底的好奇與渴望。這種危險的渴求,在它吞噬嵐姻記憶的那個時刻,就開始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它的意識了。甚至說,最近這段時日,它心底都有一絲絲的後悔,後悔吞噬了眼前這個姑娘的記憶。它感歎當時應該直接結果了她的性命的,現在也就不至於要糾結這麼多了。
大個骷髏滯了一下,而後居然無奈地歎了口氣,再度繞道嵐姻身前“那你這是要去哪?”
嵐姻停下腳步,一本正經地望著大個骷髏“本姑娘餓了,要去找東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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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是嵐姻的心裡話,這幾天她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那兩隻焦了的翎雀雛自然算不上是正常的食物的。
“你知道往哪個方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