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傾慕、迷惘、畏懼這些複雜的情感交織在艾克對嵐姻的認知裡,嵐姻的一切,於他而言,就像是一個美妙的謎團,越靠近,越想解開,就越危險。而此時,他才意識到,這個謎團,看似就在眼前,其實隔著十萬八千裡呢,是那般遙不可及,那般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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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為何要丟下你呢?”艾克蹙著眉問道,話語間頗有些憤憤不平的味道。他這是替嵐姻跋山涉水,風塵仆仆感到心疼,畢竟上午初見嵐姻那衣衫襤褸的狼狽模樣他記得很清楚。
嵐姻苦笑了下,“我們隻是。。。失散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明顯地泛起了氤氳。
雖然記憶缺失,記不起那些細節了,可是為何,為何一想到所謂離彆,就有著那難以名狀的愧疚,還有那刻骨銘心的悵然若失,這些零碎的情緒,讓她胸口發悶,甚至有些喘不上氣來。
“哦哦。。。”艾克點頭道。他自然察覺到了嵐姻的傷感,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畢竟這會,他自己也是個斷腸人呢。
“嵐姻小姐,可否將你夫君的姓名告訴我們呢?”歸螢真摯地說道,“興許我們能幫上忙呢?”
歸螢說罷看了艾克一眼。
“啊,對啊,”艾克恍然大悟道,“我達了家族在範奧公國也算是首屈一指了,打聽個人可不是什麼大事。嵐姻小姐,你就大方的告訴我們好了。”
“艾爾文,艾爾文?斐裂。”大個骷髏搶在嵐姻犯難之前說了出來。
不知為何,此時的它,不想讓嵐姻陷入不知丈夫姓氏的尷尬。雖然它清楚地知道,艾爾文與嵐姻可不是什麼夫妻。
嵐姻驚異地望著大個骷髏,她都準備和艾克他們說,隻知道名字叫艾爾文了。
派瑞爾也是相當的意外,它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主人,居然會同意嵐姻姑娘去找那個叫艾爾文的男人。“那我們是跟著她一起去呢?還是回去找那冰龍呢?”它在心裡疑惑著。
派瑞爾竊以為,那當然還是人類世界有意思啊。
知道姓甚名誰之後,艾克與歸螢皆是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幫嵐姻尋人的任務。
不過歸螢對嵐姻與她這兩個“隨從”之間的關係,越發的好奇起來。
從那裁縫鋪開始,再到方才用餐,歸螢一直就覺得這兩個戴著麵具的家夥,非常的詭異。尤其是它們身上時不時散發出的那種陰冷蕭殺的感覺,總是讓他汗毛直豎。
在歸螢看來,這個大個子發出來的聲音,真是陰寒得可怕。
再仔細想想,方才在嘯風酒館裡的那通打鬥,嵐姻這兩個仆從從頭到尾都是作壁上觀,未曾出手,猜想那不動聲色下的深厚修為,讓歸螢越發覺得忌憚起來。
“既然要動用家族的力量,嵐姻小姐不妨與我們一道去因特拉爾城。”艾克善意地邀請道,“就在科儂鎮的北麵,騎馬一天半就到了,在那等消息可方便多了。隻要您的丈夫在範奧公國境內,一定給您找到他。”
“那還等什麼,這便出發吧。”嵐姻展顏一笑道,眼底卻是有著一抹所愛隔山海的惆悵。
她這話才說完,頸間的骨爪項圈就莫名其妙地緊了一下。
顯然,大個骷髏借此表示了下對嵐姻擅作主張的不滿。
嵐姻不便發作,隻得悄然地瞪了它一眼。
當一行人置辦好了馬匹,準備奔科儂北門而出的時候,卻在鎮子出口那再度遇到了豫讓那一夥人。
艾克與歸螢對這夥人可沒什麼好感,兩人皆是直接抽出兵刃,嚴陣以待。
想來,這幫人應該是不想眼睜睜看著自己辛辛苦苦“賺”來得盧尼,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落到了這麼個小姑娘手裡。
至於為什麼會剛好在北門這攔著,那顯然,豫讓這夥人的身份不單單隻是賭徒這麼簡單。
“怎麼?方才教訓你們,教訓得還嫌不夠?”嵐姻俯掃了一圈諸人,冷冷說道。
“姑娘這是要到哪去?”豫讓撥開擋在身前的跟班,提著刀,走到了嵐姻的麵前。
“看來,還真是不應該對你們這種人手下留情啊。”嵐姻望著豫讓,那微揚的嘴角在清冷間宣泄著對人性熟稔的厭倦。
那雙碧眸裡,已然充斥著殺意。
豫讓被這眼神唬得退了一步,趕緊解釋道“姑娘誤會了,姑娘誤會了。。。”
嵐姻還未來得及發作,卻見豫讓單膝跪地,一把把刀插進土裡,雙手抱拳道“我們願唯姑娘馬首是瞻,執鞭墜鐙。”
“唯姑娘馬首是瞻。”豫讓的跟班們也都整齊地跪了下來。
“今後我們這些人,就任憑姑娘你驅使了。”豫讓仰視著馬上的嵐姻,真誠地說道。
這下嵐姻愣住了,哭笑不得,有種在風中淩亂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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