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可是有段時日沒見著了,一切可都安好?”皇帝和善地笑著,掃了一圈眾人。
“歐納公爵,你的痛風病可好些了?這海鮮可是不能再多吃了。”皇帝帶著玩笑的口吻望向奎托斯公國的大公歐納公爵。
“多謝陛下您的掛慮,我這可是十幾年的老毛病了,哪是那麼容易治得好的喲。”年逾五十的歐納公爵笑著答道。聽到皇帝第一個找自己熱絡,歐納公爵還是十分得意的。
“那愛伊蒂尼海裡的海鱸魚,可當真是人間美味。即便是痛風,那也得每天嘗上一口才行。我就年輕時候吃過那麼一次,真是讓人記憶深刻,至今都念念不忘。反正要是我住那海邊的話,我可是戒不掉的。大不了痛風痛著唄,該吃還得吃。”親王咧著嘴笑說道。
這話一出,倒是把整一大桌的領主們都給逗樂了。
“還是親王懂我哩。”歐納公爵指著親王大笑出來,“這每天不來上一口那精心烹調過的海鱸魚啊,真就嘴裡沒味呀。”
這歐納公爵倒也不是親王那一派的,所以兩人間的互動也不過是政治上的客套罷了。
“痛風這毛病,可大可小,所以可不能夠小視於它噢。”薩尼芬莎望著歐納公爵正經說道,“有時候往往是疥癬之疾,卻深受其害呢。”
“來了來了,薩尼芬莎這覓得楔子的本事倒是一絕。”艾爾文在心下暗自感歎道。
這話一出,本來剛熱起來的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歐納公爵本來還想說下次邀請大家去奎托斯公國做客來著,那笑容隻得僵在臉上,把話生生咽回肚子裡去。
看來這斯隆公爵夫人是有話說了。
在場的也都是聰明人,自然聽得出她這話裡有話。
“噢?斯隆公爵夫人想說什麼?不妨把話說得明白一些。”皇帝倒是絲毫不拐彎抹角,揚著嘴角笑問道。
“我是想說,咱們大家夥可都是貴族,可這桌子上,卻有位不速之客,平日裡鼓推著那些平民百姓來推翻我們的統治呢。”薩尼芬莎說完有意無意地瞟了艾爾文一眼。
“說什麼要把我們這些貴族都趕走,把我們手裡的土地均分出去。。。”薩尼芬莎帶著嘲諷的口吻說道,“聽著這些,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她這一番話,倒是引來不少一陣私語,不少領主交頭接耳地小聲討論起來。
雖然薩尼芬莎說的這些讓在場的不少領主都大為震動,但是畢竟她屬於親王一派,那她這話就有危言聳聽的成分,也不排除她在巧立名目想排除異己。
“哈!”年輕的皇帝笑了一聲,“推翻貴族的統治?竟還有這等妄人妄言呢?”
“如果真要結束貴族的統治,小打小鬨可不行,可得發動一場革命才可以噢。”皇帝笑說道,“畢竟我這幅員遼闊的國度,可不是說推翻就推翻的呢。”
“還真就如此呢。”薩尼芬莎說道,“這夥人在伯爾公國境內借著‘普世教自由軍’的名號起事,發動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革命,現今已經控製了整個伯爾公國了。他們的稱他們的政權為‘自由城邦’。”
“噢?伯爾公國已經失陷了?竟還有這等事呢!?”皇帝驚詫道。
“陛下想知道詳情,不如問下這位艾爾文先生,他可是普世教自由軍的領袖呢。”薩尼芬莎一雙妙目望向艾爾文,“不若我們來問問他,伯爾公國的大公埃魯侯爵哪去了?”
這下所有的目光都“刷”得一下子集中到了艾爾文的身上,其中不少都帶著敵意。已經有許多人開始相信薩尼芬莎的一番話,望向艾爾文的眼神頗為不善,亦或帶著一絲不為人知的貪婪。
艾爾文倒是不慌不忙,似是頗為享受這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像主角一樣。
“哈哈,斯隆公爵夫人可真是風趣幽默得很。”艾爾文撇了撇嘴角笑了起來,“您方才講的故事,可是比這風克蘭那些三流文人寫的話本子有趣多了。”
“埃魯侯爵不過是在這個冬天生了場大病,來不了王都罷了。”艾爾文接著說道,“被您說的好像這伯爾公國變了天似的。”
“如果埃魯侯爵來不了,也輪不到你吧?你那詔令從何而來?”薩尼芬莎眯起眼質問道。
“侯爵來不了,自然是該他的女兒特蕾西亞來頂替。”艾爾文笑著說道,“但是特蕾西亞來了這王都之後,感染了風寒,那便隻好讓我來了。”
“你是特蕾西亞何人呐?有何資格代替她來呢?”薩尼芬莎追問道。
艾爾文氣定神閒地一笑,“特蕾西亞與在下有婚約,那您說我有沒有資格來呢?”
這下不少領主們開始糊塗了,看著艾爾文從容不迫的樣子好像也不是在撒謊。
“哼,你這小家夥,年紀輕輕的,怎麼滿口謊言呢。”薩尼芬莎冷笑著道。
“你看看,這是何物?”她說完把掌中的一卷紙抖開,“這東西可是在伯爾公國境內貼的到處都是。”
艾爾文稍一抬眼,便知道薩尼芬莎手中的就是那“自由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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