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奧公國的南麵,從羅藤堡以西進到那瓦朗迪勒峽穀裡,有一條崎嶇的山道,可通行人馬。從那處過,由東向西橫穿整個峽穀,可以到達貝拉瑪鎮的東麵。”餘忘說道。
“噢,我都忘了,那條山道你應該很熟才是。”嵐姻勾起嘴角說道。那長在餘忘身體裡的“天接水”就是產自那瓦朗迪勒峽穀,她這才想起來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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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都是隻身入穀,現下要領著這麼多兄弟進去,心裡也不太有底。”餘忘麵露難色地說道,“畢竟那裡麵崎嶇難行,不適合大軍開進。”
“適不適合你都得帶著人馬從那峽穀裡過來。”艾爾文望著他,冷冷說道。
餘忘知道這人在記恨自己,無奈地搖了搖頭,望向嵐姻,想征求下她的意思。畢竟他隻聽命於嵐姻。
嵐姻笑了笑,“他說的,就等於我說的。”
餘忘氣結,不想再言語了。
這時候同樣站在角落的豫讓憨憨一笑,拍了拍餘忘的肩膀,“我和你一道。”
餘忘不屑地望了望他,把他的手從自己肩上撥下去。
豫讓杵在原地,漲著臉,尷尬無比。
既然由餘忘提出來這個事,那這率領“舊部”由東向西的“大行軍”的任務自然也是交給他了。
艾爾文有些不解,嵐姻靠什麼把這餘忘吃得死死的。他在想著若是這餘忘回了那範奧公國後不按計劃行事,擁軍自立了怎麼辦?
嵐姻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艾爾文在擔憂什麼,她笑著飛了個眼神過去,讓他且放寬心。關於用“伏陽鐵莧”控製餘忘命門的事,她還未來得及同他說呢。這會人多嘴雜,她自然也不會去提這事。
艾爾文看嵐姻一臉篤定的神情,便沒多問。
在餘忘和豫讓那一
幫人啟程回範奧公國前,嵐姻讓他們等她一會。
按嵐姻的推斷,索雷公爵與艾克這對父子應該是不會為難這些“自由人士”才對。畢竟能不費吹灰之力把這些流寇送出國境之外,對他們而言應該是最樂意見到的事了。
可她仍舊決定修書一封,交由餘忘送去那索雷公爵處。
畢竟這麼多人馬,要穿過那狹長的瓦朗迪勒峽穀得準備不少乾糧,這些還得讓索雷公爵“慷慨解囊”一番。
阿格萊亞偷偷瞄了一眼嵐姻寫的書信,而後笑著挖苦道“意思臨走還不忘壓榨他們一番唄?”
“你懂什麼。”嵐姻白了阿格萊亞一眼,而後把書信交到餘忘手裡。
“往來往來嘛,那自然是有來有往,對吧?”嵐姻笑著說道。
“哼,那艾克倒是挺想與你往來的,要不咱們也一道回因特拉爾吧?”阿格萊亞促狹道,“我看呐,乾脆就在範奧公國接著駐紮下去好了,去什麼勞什子的自由城邦呢?”
艾爾文一聽,急了,立時罵道“趕緊他娘的動身回紐凡多,給你們這一大幫小妞全鎖進我那煦風堡裡,省得成天招人惦記。”
眾人一聽,皆是樂得不行。連斷了條腿的雨浩,都笑得前仰後合地。
艾爾文這看似是玩笑話,倒還真是他的心聲。尤其是發生了那沙龍上的事之後,他就心有餘悸。今日又是見到奧妮安與嵐姻的搏命之鬥,而後特蕾西亞又差點喪命,如此種種,讓他這心就沒一刻不是懸著的,好在這一趟心驚肉跳的風克蘭之旅總算是要告一段落了。他可不敢再放任這些姑娘離自己太遠了。
而後這撥人一分為二,艾爾文領著一眾麗人們往西而行,餘忘與豫讓等人則是往東而去。
此時的宰相府裡,阿芙狄忒娜的馬車也準備得差不多了。
這位相府的二小姐有著一個怪癖,家裡的任何人都不可以碰她的東西,什麼都不行。當然了,這也是宰相默許的。
所以像打包行李與裝車這些下人們乾的活,也都是這位二小姐親力親為。
看著累成一座小山似的馬車,姑娘笑著滿意地點了點頭。
相府管家眼見著二小姐忙前忙後的,想上來幫忙又怕挨罵,倒也是頗為為難。見到二小姐把車裝好了,他便壯著膽子上來問需不需要府裡的車夫。
畢竟二小姐這看著是要出趟遠門,那自然是不可能勞煩她親自駕車了。
“不用,車夫我已經找好了。”阿芙狄忒娜笑著回絕了管家的好意。而後隻見她拍了兩下手掌,從門廳的陰影處立時閃出一個人影來。
這人如鬼魅般地出現,倒是把管家嚇得魂都丟了半截。尤其是那白裡透著青灰色的皮膚,看著令人瘮得慌。整個人瞧著像極了一具從墳地裡爬出來的屍體。
若不是有清晰的呼吸聲,還有那會眨動的眼睛,管家可能此時已經撒腿就跑了。不過他感受著這人身上傳來的冰寒陰森之氣,連忙向旁躲開了幾步。
“好了,魯斯蒂,你去駕車吧。”阿芙對著這個“麵色恐怖”的男子吩咐道。
年輕男子麵無表情地接過指令,徑直登上馬車,坐到那車夫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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