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自由軍的大帥再次醒來,已是半夜。可實際上,距離上次他昏過去,已過了兩日。
他的臉色越來越白皙,有點像個死人。
仿佛一切都在向著不好的方向駛去。
從奧妮安凝重的臉色中便可以看出艾爾文此時的情況不容樂觀。
“我是不是活不成了。。。”艾爾文緩緩說道。
這一次奧妮安沒有再罵他。
“有一股來路不明的能量,一直在你體內亂躥。”奧妮安蹙著眉說道。
“那不是什麼能量。”艾爾文輕聲說道,“是子木在我體內種下的一個空間。”
“什麼!”奧妮安驚訝道,“難怪我怎麼也摸不清那股能量是什麼路數。”
“那你有什麼辦法,將它化解嗎?”姑娘轉念問道。
艾爾文搖了搖頭,“龍族對於時空的理解和人類完全不一樣,我根本搞不明白它的原理。”
“這該死的老頭。。。”奧妮安一臉陰狠地咒罵了句。
“他隻怕也不是真的要殺我,這是跟我打啞謎呢。”艾爾文抽了抽嘴角。
“嗯?”奧妮安頗為不解地望向艾爾文。
“我也不明白。但是子木那老家夥,好像是想借這個告訴我些什麼。”
“那。。。現在該如何才能救你?”
“你救不了我的。”艾爾文歎息道,“不過,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極北之地有一個叫‘鬼醫’的,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說到這的時候,他笑了下。
“我覺得可以去試一試。如果我能挺到那的話。”
“我也是聽特蕾西亞那小妮子說的。她要是胡謅的,那怎麼辦?這種民間傳說,不就當一笑話聽嘛,怎麼能當真呢。”奧妮安說著瞪了他一眼。
“民間傳說?我看未必。”艾爾文閉上眼說道。也不知道是眼皮又睜不動了,還是有什麼事要思慮。
“我找人打聽過,這鬼醫的存在,也不過就二十多年。並非什麼遠古傳說。”
“所以說,沒準還是位故人呢。”
“故人?”奧妮安詫異道,而後立馬反應過來。
“你是說,鬼醫其實是你。。。”
“我也是猜的。就賭這一把。如果輸了,那便是我的命數,怪不得任何人。”
“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們即刻啟程。”姑娘眼中沒有任何的猶疑。
她小心地把艾爾文背在身上,從山洞裡走了出來。
烏雲連空,寒鴉淒鳴,夜風凜冽,荒山萬重。
見此情景,艾爾文幽歎了一聲。
“怎麼,怕我不能把你從這裡背出去?”奧妮安調侃道。
艾爾文垂首黯然,“我那些大好兒郎們啊。。。怪我無能,讓你們葬身在這荒山野嶺間。。。”
“你若就這麼一命嗚呼了,他們才真是枉死了。”姑娘沉聲說道。
“奧妮,你說話的語氣,有時候跟我一模一樣。”
男子粗重的鼻息打在奧妮安的雪頸之上。而人已然迷迷糊糊地昏睡過去。
夜色下,一抹濃厚的身影,一路向北。
裡加城外。
此刻蒂萊爾一方正準備攻打自由軍的大營。
就在這兩日,裡加城的守軍,一改原先的守態,時不時就會發動試探性進攻,時間都選在深夜。
敵軍能反守轉攻,這是自由軍的將士們完全沒想到的。
“又來叫陣了?”嵐姻坐在大帳之內,聽著傳來的隆隆鼓聲,莫名地覺得心煩氣躁。
“是的。”夏燁躬身答道。
“還是老規矩,夏燁你和勢捌兩個,守住營寨正門和側門。”
“餘忘,帶著你的勁弓營,先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豫讓,你去通知浪雲那邊,讓他的空艇隊隨時準備起飛作戰。”
“是!”幾位將軍得令而出。
嵐姻剛要從大帳裡出去,卻被人身旁一人攔住了。
“這事不對勁。”阿芙狄忒娜說道。
“你怎麼看?”嵐姻問道。
“他們這一次又一次的,越發大膽了。可是對方沒有殺出來的理由啊。”阿芙說著看了嵐姻一眼,“除非。。。”
嵐姻蹙著眉,歎了一聲,“我也有這種揣測。。。”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先殺退這幫不知死活的蒂萊爾人,把他交給我們的任務做好。他那邊若是有什麼差池,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嵐姻恨恨說罷,大步流星走出帳外監督各部軍事去了。
阿芙才想往帳外走,卻又被她的姐姐攔住。
“怎麼了?”
“我剛才匆匆掠了一眼,對麵這次是傾巢而出。”
“這次對麵這麼有把握?”阿芙有些錯愕。
“嗯。”阿格萊亞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
“姐姐你怎麼了?”阿芙敏銳地捕捉到姐姐的不同尋常。可由於阿格萊亞戴著麵罩,阿芙並看不到她姐姐的神色。
阿格萊亞搖了搖頭,凝起兩指,從太陽穴一點,一顆湖藍色的精致光球赫然被牽扯了出來。
“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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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記憶。”阿格萊亞說道,“此次我若是死了,把這個交給艾爾文。他會用得上的。”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