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地裡的秧苗長起來後,就開始除草了,知青們又開始了水深火熱的勞動中。
每天下了工,還要去上山撿柴禾,挖野菜。其中最熱衷於上山的就是魏佳茵和王凱表兄弟,他們有時還會在山上打到野雞和野兔。有次魏佳茵還迷路進了深山老林,發現了幾頭大野豬。還是隊上的民兵隊去山上把野豬打了回來,隊上因此改善了一下夥食,薑婉溪吃到了正宗的殺豬菜。
這天下工回知青點的路上,陳雪柔神秘兮兮地湊近薑婉溪,小聲說道“薑婉溪,我告訴你個秘密,我發現了一件特彆讓人生氣的事情!”
薑婉溪好奇地看著陳雪柔,問道“什麼事呀?看把你氣成這樣。”
陳雪柔皺起眉頭,氣憤地說“我今天去還農具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問題。你知道嗎?我今天鋤的地明明是五工分的任務地,可記分員卻隻給我記了四工分。我心裡覺得不對勁,就趁著婦女主任來還農具的時候,假裝和王大花聊天,然後偷偷往前翻了一頁。結果你猜怎麼著?昨天你的六工分竟然被記成了五工分!我們明明乾了那麼多活,他們怎麼能這樣呢!”
陳雪柔和薑婉溪都是城裡來的知青,來到這個小村莊後,每天都要下地乾活掙工分。雖然她們並不靠這些工分養活自己,但這畢竟是她們辛苦付出後的成果,不能就這樣被人隨意剝奪。
“還有這回事兒?我記得記分員是王支書家的小女兒吧?”薑婉溪當過記分員,這裡麵的門道很多,她前麵那個記分員就是因為在工分上動手腳被開除的。她們幾個從來不會認真的去看記分員給她們記的是多少工分,不光是她們,社員也有很多不會認真去看,就算看了也沒用,記分員私下裡改幾個人的工分還是做的到的。
“這事兒還有誰知道?”薑婉溪問陳雪柔
“我就告訴了你和蓉蓉,我也是今天才發現的。”陳雪柔義憤填膺的說
“你先不要告訴彆人,我觀察幾天再說。”薑婉溪心裡有了主意,打算先按兵不動,看看情況再做決定。畢竟篡改工分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貿然行事,很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不過,這件事情讓薑婉溪意識到,東風大隊內部存在著嚴重的問題。自從來到這裡後,她們已經發現了不少端倪。特彆是那些小隊長們,包括會計在內,都與支書有著密切的關係。甚至連記分員這樣關鍵的職位,也被支書安排給了自己的女兒。這種情況下,大隊長幾乎被完全架空,毫無實權可言。
原本,薑婉溪並不想插手這些事情,因為她們在東風大隊並沒有太多的話語權。而且,她也不打算在這裡長期停留,隻想等高考恢複考上大學就離開。然而,現在這件事直接涉及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她無法坐視不理。畢竟,那可是她辛辛苦苦掙來的工分,怎麼能輕易地被他人侵吞呢?所以,她必須要采取行動,維護自己的權益。
王家這麼做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做的巧妙又隱蔽。每天在不同的幾個或是十幾個人頭上扣下來一工分,積少成多,一年下來也不少。這件事情要麼一擊必中,讓他們沒有翻身的機會。要麼就不動,否則就會暴露自己,畢竟她還要在東風大隊苟幾年。
從第二天開始,薑婉溪表麵上按兵不動,實則仔細的觀察周圍的動靜,就連點名時她也默默的把人數和人名記住。
就在陳雪柔和謝蓉蓉快要忍不住的時候,公社領導要來視察的消息在大隊傳開了。薑婉溪知道,機會來了。於是她把陳雪柔和謝蓉蓉叫到一邊,仔細的囑咐她們明天該怎麼行動。
“就我們三個人嗎?”陳雪柔不放心的問
“放心吧,有人會配合我們的,一定要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薑婉溪狡黠的笑了,這麼精彩的大戲,主角卻藏在背後,怎麼能行呢?
第二天,薑婉溪幾人像往常一樣上工,據薑婉溪觀察今天王大花應該會扣自己的工分,就算沒有扣自己的,還有謝蓉蓉兩人配合。勝算應該有五成,剩下五成就看背後利用陳雪柔的人了。
分任務地的時候,薑婉溪反複的問小隊長“小隊長,這塊地真的是六工分的嗎?”
小隊長被問得有些煩了“薑知青你今天怎麼回事?每天不都是給你安排的這麼多嗎?”
“小隊長,我隻是覺得今天的任務好像要比昨天的多,原來每天都是這麼多的嗎?每天都是六工分?”薑婉溪再次問道
“每天給你安排的都是六工分的任務,不多不少。”趕緊乾活吧,你看大家都瞅你呢!
“哦哦,知道了。呀,王書記您來了,那你幫我看看我今天的任務和往天是不是一樣的,我總感覺不對。”薑婉溪看見王支書帶著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往這邊走來,薑婉溪猜那可能就是公社來的。
“嗬嗬,薑知青,你可能看錯了,你每天都是六工分的任務。”王支書笑容滿麵的說“你放心吧,你們知青是來支援農村建設的,既然來了我們東風大隊,那就是這裡的一份子,我們是不會欺騙自己的同誌的。”
“既然王書記也說我每天都是六工分的任務那就好了,我相信你。”薑婉溪一直咬著工分數量,王支書一時沒有察覺。
另一邊,陳雪柔和謝蓉也在胡攪蠻纏
“我們就是覺得今天任務不止五個工分,小隊長,你不會騙我們的吧?”
“怎麼可能,你們每天都是五個工分的任務,那白紙黑字寫著呢。不信你們問問大夥兒,是不是和往天一樣。”小隊長說道
“大夥兒都聽到了,也看到了,我們每天的任務都完成了的。真的每天都是這麼多嗎?不行,我要問問大隊長。”陳雪柔說完就到處找大隊長的影子,薑婉溪說了,一定要把大隊長引過來。
這邊發生的事大隊長都聽說了,薑婉溪幾人開始行動了,他不能露麵。隻是他不露麵不行啊,那兩個女知青讓他老姨帶了話,如果他不去,她們就去鎮上舉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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