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嗅覺靈敏也可以算是一種能力的話,蘇萊覺得她可能真的有這種奇怪的能力,尤其是對於聞血這種東西,大概連狗鼻子都沒有她靈。
她甚至懷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像血腥瑪麗一樣天天泡在血裡,要不然怎麼可能鼻子這麼靈。
蘇萊重新回到研究所的地下室時,西羅正靡靡地靠坐在牆角,見到她的身影後蹭地坐直了身子,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你怎麼又來了?”
自從上次隱約感知到蘇萊對自己做了什麼後,西羅對她的警惕性幾乎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蘇萊能感覺到對方一直注視著她,但她沒理,隻是讓人取了西羅的血樣給她。
將研究人員取給她的血液和荀胥現場所收集到的血液進行對比,蘇萊幾乎可以定下結論,這個血液是出自同一人。
難道站在她麵前這個,一直被關在地下室裡的人曾逃出去過?
被自己腦袋裡突然一閃而過的想法驚得冒了一身冷汗,蘇萊臉色不太好看,壓低了聲音問一旁的研究人員,“麻煩將地下室的監控錄像調給我看一下。”
研究人員照做,然而在檢查了最近半個月的監控錄像後,仍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監控錄像裡顯示希羅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現在所處的位置。
以及關押他的監獄是有絕對壓製他能力的鎖鏈,他完全沒有逃出去的機會。
“血液樣本可以確定,他寄生原體的能力隻有一種嗎?”
她盯著麵前的數據,低聲問。
“是的,公爵小姐。”
“數據準確嗎?”
“我們使用的是全星際最先進的檢測設備,精準率可以高達99。”
諸多鐵證般的事實擺在眼前,蘇萊隻得暫時壓下心底的疑惑。
但固若金湯的牢籠,毫無痕跡的監控之外,是完全一致的基因參數。
連兩片樹葉都不可能一樣,又怎麼會出現兩個味道完全一樣,乃至基因參數也一樣的血液?
蘇萊盯著麵前的牢籠,西羅仍然還是那副營養不良的模樣,眼睛下方的眼窩呈現出一片青紫。如果他吸了妮可的血,麵貌一定會發生變化,但他看著甚至比前幾天看著更加憔悴。
她沉思良久,和安雅說了聲,將監控錄像與血液樣本的資料拷貝了一份,迅速離開了地下室。
靠坐在牆角的身影死死盯著少女的背影,等她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後,背著監控的地方,繃直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揚起一個詭異莫測的弧度。
今晚就是塔利和那些人交接的日子了,聽音螺一直安安靜靜地躺在胸口,說明蒂安是安全的,蘇萊回公寓之前折身先去醫療所看了妮可。
少女沒有醒,依舊安靜躺在病床上,雙眼微闔,呼吸清淺,像是睡著了。
視線落在她左臂上纏著厚重的繃帶,蘇萊神色微冷,將小機器人放在床頭便離開了。
當晚,一直沒動靜的聽音螺突然發生了變化,蘇萊預測到蒂安可能有危險,等圖珀查出蒂安所處的位置時,卻發現正好與他們交接的目的地重合。
蘇萊將滿頭黑發高高束起,緊接著俯身將匕首綁在小腿肚上,又將鞭子纏在手上,等一切準備齊全時,圖珀卻擋在她麵前,一臉嚴肅地看著她。
“可能是陷阱。”
他說。
“就算是陷阱也要去。”
圖珀突然猶豫了,他搖搖頭,“就算去也是我去,我答應過大人,會好好保護你,要是你出了意外,大人會把我扔到奧恩星的。”
這麼嚴肅的氛圍被對方一句話給破壞了,看著圖珀滿臉糾結又假裝嚴肅的表情,蘇萊不禁莞爾,然而還沒笑多久,嘴角的弧度很快被壓下。